“你說,他們會怎麼處置我們?”陳倉看了一眼從牢門中走出的獄卒,小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這裏看上去不像是食人族的地盤,按理說應該不會被吃掉。”王越頓了頓,詭笑了一下,道:“不過,這種原始部落,應該還保留著活人祭祀之類的習俗吧?”
陳倉臉色微變,撇了撇嘴,知道這家夥故意想嚇自己,幹脆不接他的話。
從外麵看,眼前的這座監獄和其他帳篷並沒有太大區別,隻是周圍相對來說更加空曠,隻有這一頂帳篷。
“這裏就是監獄?看來還是挺有人性的嘛。”神殿守衛和獄卒交接完畢,一行人被獄卒押進了帳篷,王越打量了帳篷一眼,隨口說道。
可當他走進帳篷,看到裏麵的情景後,臉上隨意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從牙縫中說道:“大爺的,我太天真了,沒想到這裏的監獄也這麼陰暗。”
所謂的監獄,並非是這座帳篷,這裏隻是用來給獄卒們遮風擋雨的。在帳篷裏麵,或坐或站約有十幾個人,有的在閑聊,有的在擺弄武器。
這些人大致圍成一個圈,在圈子裏麵有一個被石板蓋著的地洞。此時地洞大開,走在前麵的拿索等人已經進去了。
“怎麼辦,我可不想進去。”陳倉皺了皺眉,看向王越。
王越一邊緩慢的移動腳步,一邊觀察著周圍,小聲道:“這裏地方太小,他們手裏都有武器,單憑我們兩個,想出去恐怕有些麻煩。”
陳倉卻搖了搖頭,道:“你真的這麼想?你看這些人的樣子,沒有一點警惕性,好像根本不怕我們逃跑,或者說他們認為我們不敢逃跑。如果出其不意的話,還是能出去的,而且這附近沒有其他守衛力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憑他這段時間對王越的觀察,這絕對不是一個甘願被原始人關在監獄裏的人,所以他肯定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說不定想丟下自己單獨逃走。
“你別這麼看著我,你說的是有道理,可問題是,就算我們逃走了,又能怎樣?”王越似乎真的不打算反抗,聳了聳肩道:“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離開這個部落,都不知道怎麼到其他部落去。再說了,我們犯的又不是死罪,頂多關幾天就差不多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可是……我覺得你是從早到晚報仇的人。”陳倉認真的說道。
“……”王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歎道:“好吧,就算我是小人又怎麼樣,不過我真的沒打算逃走,至少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陳倉有些不相信。
“我在找一個人……”王越的眼神有些複雜,似乎不願多說。
可是陳倉卻瞪大了眼睛,驚聲問道:“你在找人?誰?難道……有人和你一起來的?”
王越不置可否,神色有些不耐,擺了擺手:“你別管了,和你沒關係,總之我不會離開,要走你自己走。”
說完,不等陳倉反應過來,王越已經跟著前麵那人走進了地洞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集體穿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陳倉還沒想明白,一旁的獄卒看不下去了,以為他在故意拖延時間,伸手一把將他推進了地洞中。
……
在地洞中的三天,陳倉深刻體會了那種黑暗逼仄的壓抑感。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一不小心就撞到牆上,弄得灰頭土臉。
三天中,除了每天獄卒送食物來的時候,能夠從洞口看到一點光線,其他時候,所有人都被沉默和黑暗壓抑著。沒有人說話,拿索等人似乎在等待命運的宣判,王越也變得沉默寡言,似乎那天提起的事情,讓他發生了一些變化。
陳倉在這三天中想了很多事情,有以前的事情,也有來到這個世界後的事情。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王越和另外一個人,他們也是被那個聲音送來的麼?
那個聲音又是什麼人,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所有的一切是個遊戲,還是說,這些都是一個夢,自己隻不過處於一個夢境中?
“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夢,拜托讓我趕緊醒過來吧……”陳倉此時無比希望自己隻是處於夢境中,處於意外跳樓昏迷後的夢境中。哪怕此時讓他回到原來的世界,麵對自己成為殘廢的事實,他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