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叢林中,一場夜雨匆匆而過。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魚白,幾隻飛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啼鳴兩聲,扇著翅膀在樹枝間穿過,似乎打算出去覓食。
隨著飛鳥的離去,樹枝微微顫抖著,懸掛在枝頭的一顆雨珠搖曳了兩下,豐滿的體型最終還是超越了負荷,不堪重負的朝地麵落去。
啪嗒!
雨珠最終還是沒有無聲的浸潤到地麵,發出了一聲細微的碎裂聲後,漸漸在一張茫然的臉上綻放開來。
陳倉的意識消失在黑暗中,仿佛度過了無邊的漫長與冰冷,他分明感覺到了死亡的親吻。
可是就在剛剛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眼皮上,讓他的眼球感覺到了一絲模糊的疼痛。
陳倉感覺眼睛很困,像是剛剛睡醒,又像是一夜未睡。眼球中仿佛充滿了酸澀的液體,漲得有些難受,又好像眼睛和眼眶之間幹涸了似的,眼球稍微轉動一點,都能感覺到那種幹澀的疼痛。
在眼皮上摔得粉碎的雨珠滑落下來,打濕了睫毛,然後浸潤到眼睛中。
仿佛咯吱亂響的車軸抹了油,陳倉感到一陣伴隨著清涼的舒適,眼前的世界從幹澀的昏暗,到被雨水打濕的模糊,然後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倉空白的腦海中冒出三個問號,有些茫然的看著頭頂被黑色的樹枝和樹葉遮擋的天空,這裏怎麼好像是森林?
一絲帶著濕氣的微風吹過,從陳倉的腳底開始,拂過他腿上並不茂盛的腿毛,讓他空白的感官世界中出現了“癢”的感覺。
風繼續吹,淡淡的涼意侵襲到了陳倉的二弟家裏,懶散的蛋蛋感受到冰冷的殺氣,連忙收縮防禦,嚴陣以待。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陳倉突然渾身繃緊,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下意識的坐起身體,低頭朝自己的小夥伴兒看去……
“臥槽……”陳倉的臉色頓時黑了,一看不要緊,自己的小丁丁果然毫無羞恥的暴露在上帝的俯視中。
“我的衣服呢?”
陳倉連忙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枯枝敗葉,空氣中飄蕩著若隱若現的黴爛味兒。別說衣服了,連根破布條都看不見。
“這幫孫子到底搞什麼,怎麼把老子弄到這鬼地方了?連衣服都給老子扒光,太他媽沒有人性了……”
陳倉回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來著,那幾個家夥雖然不怎麼靠譜,可也不至於這樣整自己吧?
不是相信他們的人品,而是那幾個都是死摳的主兒,從市區到郊區的距離可不近,陳倉可不相信他們會為了整自己而搭上那“昂貴”的路費。
不過還好,幾個孫子還沒孫子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雖然把他扒光了,卻也沒把他扔到大街上遊街示眾,不然陳倉非得找他們拚命不可。
“大爺的,玩兒的過了啊……看老子回去怎麼收拾你們!”陳倉從地上爬起來,搓了搓貼在背上的爛樹葉,罵罵咧咧的朝周圍看去。
“附近雖然有郊區,可是這樣的森林好像還真沒聽說過,那幫孫子到底找的什麼地方……”
陌生的森林,昏暗的光線,以及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裸*男。這樣一副古怪的畫麵,突兀的出現在了靜謐的森林中。
周圍的環境讓陳倉感到一絲詭異,這個地方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附近的郊區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地方。
周圍的樹木哪怕是最細的,也需要兩人合抱才能勉強抱住,至於一些粗壯的,站近了看,就像是一堵捅破天的高牆。根據陳倉目測,至少也有幾百歲的高齡了。
地球上還有這樣的森林?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至少陳倉這樣一個憤絲是沒有見過的。要是真有這樣的森林,怎麼可能留到現在?早就被砍了發展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