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火速地洗漱完畢,餘晁已經坐在餐桌前了,他手邊放著一個平板,我瞄了一眼,紅紅綠綠的,好像是股市。
他喝咖啡,我手邊卻放了一杯豆漿。
今天的早點依舊有奶黃包,我不禁感歎:“奶黃包萬歲!”
餘晁笑了笑,抿了一小口咖啡。
看起來他今天心情很好,使得我心情也很好。
“阿姨呢?”我半咬著奶黃包左顧右盼。
“阿姨周末不上班。”
“哦…”
電視機正播放著新聞,我小小地聽了一會兒,竟然發現我以前住的地方被拆遷了。
“那我豈不是拆遷戶了!”我輕輕地拉了拉餘晁的衣袖。
他抬眸,慢條斯理地回答道:“那套房子,拿給蘇偉明還債都不夠幾個零頭。”
聽到這裏,我垂頭喪氣得低下頭。
“那我也太窮了吧…”
餘晁頓了一下,眼色變了變,我也沒有太在意,繼續看著那邊建築工地的狀況。
吃完飯後,餘晁告訴了我一個特別絕望的消息。
“蘇千壹,晚上我媽喊我們去吃飯。”他不甚在意地通知道。
我差點跪下來了,手心也出了汗。
在以前,我除了害怕蘇偉明,便是餘晁她媽了。
餘晁是單親家庭,他媽張伊如和她兒子一樣,長了一張撲克臉,沒有笑容的時候就是麵無表情。況且,她還是物理老師。我物理成績那是相當爛,爛到臨頭那種。
誰懂啊!我最怕物理老師了。
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對我說:“你就是餘晁嘴裏念叨的倒數第一?”那眼裏帶著滿滿的鄙夷,甚至還有一種不可思議。
甚至餘晁這家夥早戀,追求林安安的時候,還錯把我認作成她兒子的早戀對象了,還跑來對我教育了一番。
具體的言語我再也不想去回憶了。
這個女人帶給我的殺傷力,就是我在路上碰到和她相似的臉型,都會打顫的地步。
所以我以前喜歡上餘晁那真是很有勇氣啊。
所以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能…能不去嗎?”我牙齒都在打顫。
餘晁簡直不在乎我的死活,說:“是她想見見你。”
見見?這倆字有說出來的那麼容易嗎?
我癱坐在椅子上,生無可戀。
“她又不會吃了你。”餘晁一副隔岸觀火的嘴臉。
“幾點去啊?”
“五點吧。”
於是吃完飯我就開始去衣服櫃翻找見麵要穿的衣服了。
這個裙子太短了,不行不行。
這個衛衣太過oversize了,顯得太隨意。
衣服顏色太亮眼了。
我挑選了半天,崩潰地跌坐在地上。
一想到餘晁她媽又要用審視的眼光看向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坐在地上幹嘛?不覺得涼嗎?”餘晁也走了進來。
我可能真的有物理老師後遺症,甚至在想張伊如會不會抽問我物理問題。
“放心,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餘晁看出了我的顧慮,“真的就隻是吃一頓便飯,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麵了。”
“好吧。”我沒精打采地點點頭。
最終一番倒騰,我選了一件中規中矩的連衣裙。
我還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顯得有氣色。
反觀餘晁,他漫不經心地還在廚房那邊走來走去,完全不慌張。
我就像一台麻木的機器,緊緊地盯著手表上的時間,催促道:“馬上五點了。”
張伊如對於時間超級在意,她的原話:遲到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和對自己的放縱。
餘晁卻拿出了昨天我喝的藥包,慢慢悠悠地拆開了外包裝,給我衝了一杯藥劑。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泄氣地走過去,掐著鼻子喝了一大杯,還剩一點點了,我用祈求的眼神望向餘晁,他冷漠無情地說:“喝完,不許剩。”
我啊了一聲,跟視死如歸的壯士一樣,喝完了最後一口。
這藥比我之前的人生還苦。
下一秒,餘晁就拆了一顆糖,徑直喂進我的嘴裏。我甚至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背,冰冰涼涼的,刹那間,我的舌尖麻麻的,全身像電擊了一樣。
餘晁神色平靜地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啊。”我立馬想拿紙巾給他擦,他滿不在乎地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