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會恨我嗎。”
江桁坐在床上,被子披在身上卻一點感覺不到溫暖,隻是低垂著腦袋,神色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安靜極了。
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風帶起樹葉舞動的沙沙聲。
江桁的記憶現在無比的清晰,幾乎所有被遺忘的東西,全都記起來了。
太多的畫麵爭先恐後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還有忱戰那半張臉都被血跡蓋住的模樣,觸目驚心。
“明明自己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說什麼不許我死。”
這一刻,江桁隻感覺心裏頭一陣亂麻,捋不清的纏在一起。
難不成,他喜歡我?
江桁想起來是忱戰隨車跟他一起去的醫院。
可是為什麼,之前一直都記不起來呢...
所以,郭靳峰生日那天,自己說他惡心,對他惡語相向。
江桁甚至清楚的記得,自己說出“惡心。” 兩個字時,對方後退半步的動作。
以及在車上,他眼神裏的失落。
如果是真的因為喜歡,那麼很多事就說得通了。
包括一直留著的黑色手鏈和對方在走廊上乞求般的話語。
江桁抬起手捂住了額頭,感覺發生的一切都有點難以理解。
“可惡...”
他睡了好久,算了算好像也有三四天了,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咬的那個珠子。
和之前藥物的情況不一樣,真正的發情期,倒是長的很。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江桁還是給自己來了一針抑製劑,自從遇到忱戰...他已經許久未使用抑製劑了。
手臂一陣刺疼,液體順著針頭緩緩注入體內,疼痛感從他的手臂開始蔓延,江桁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緩和過來。
他現在必須要去一趟A市的醫院,有些事情需要確認。
“黎明,幫我準備車,我要去一趟A市,嗯,就現在。”
沒多久,一台黑色保姆商務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現在是五點半了,天色快暗的差不多了,從N市出發前往A市,起碼要三個小時的車程。
江桁坐在車上一言不發,黎明也沒多問什麼。
直到三個小時後,抵達A市第三綜合醫院大門口。
晚上八點四十多,江桁坐在安保監控室內,看著畫麵上幾個醫生急匆匆的推著擔架車進入急救室,擔架車上躺著的就是他自己。
江桁親眼看見了,忱戰將黑色手鏈從他手上取下,然後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急救室外的不鏽鋼長椅上。
沒有走,也沒有動,隻是緊緊攥著那串手鏈坐在那。
江桁就這麼看著他,在許久之後,從坐姿緩緩滑落,變成整個人靠在長椅上。
一動不動的...像是昏過去了。
直到走廊裏的護士發現異常,一邊拍著忱戰一邊呼叫著醫生。
過幾分鍾渾身是血的忱戰才被兩個穿著軍裝的人架走。
江桁同一個畫麵,反複看了幾十次。
他在急救室門口坐到昏迷...
江桁看著被架走的忱戰,總覺得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說不出來。
“他們是誰。”
黎明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