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桁很少發生信息素失控的狀態。
這麼多年,也就兩次。
其中一次是在醫院確診被標記。
另一次則是他的第一次\u0027發情期\u0027。
而這一回,江桁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憤怒。
他一把推掉桌麵上的文件和擺飾,雙手撐著桌沿,絲毫不理會那一地的狼藉。
“操!”
一般信息素不可控的暴動,都是因為個人情緒突然達到峰值且無法壓製造成的。
所以主要原因是江桁自己。
他攥緊拳頭,呼吸急促。
努力調整呼吸,試圖平複激動的情緒。
但自我控製的作用微乎其微,因為這個不可控本就是江桁自身情緒崩潰造成的。
江桁慢慢跪在了地毯上,身旁地板上淩亂的散落一地的文件紙中間摻雜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麵無表情,標準的丹鳳眼,高翹的鼻梁...
江桁看著照片,忽然反應過來,整整三次的失控,竟然都和他有關。
自己一個如此稀罕的s2級別alpha,居然因為他變得如此不可控。
是因為害怕對方再一次消失,是因為害怕再一次陷入一個人強撐度過的痛苦裏...
他不想承認,一瞬間被各種情緒撕扯開來。
羞恥,憤恨,痛苦,厭惡...
江桁垂下頭徹底蜷縮在地麵上。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自己對忱戰的信息素...
不,這一切都不是他自願的,都怪那該死的標記。
忽然,江桁聞到一絲熟悉的烈酒香,味道很淡很淡,但卻意外的讓他的情緒有些平靜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看見了脖子上閃著銀光的項鏈。
那天沒戴,去見某人就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而這些日子江桁都把它帶在身上以防萬一,畢竟是一個可以有效抑製自己的手段。
吊墜上散發著的淡淡的烈酒信息素,江桁伸手抓住了鏈子,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真惡心...自己居然要靠這種走私犯的信息素來安撫情緒。
越想越氣的江桁一把扯下項鏈甩到辦公室的另一邊。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江桁雙手環抱住頭,一遍又一遍的,如同機械般重複著這句話。
“我不需要...我是alpha,我不需要這種東西...不需要”
可是為什麼,他會害怕對方又一次的離開和消失...
江桁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又無法克製自己信息素的衝動。
他抬起頭來,臉上盡是淚痕,水霧朦朧的眸子看向地板上的項鏈。
緩緩起身,走過去把項鏈撿了起來,放在手心裏,放到鼻子前,聞著上麵淡淡的烈酒信息素。
江桁真的覺得自己沒救了...這該死的信息素反應,根本無法戒斷。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本以為,馬上標記就淡化了,就可以擺脫這些年的噩夢了。
可是忱戰的出現,讓江桁無法控製的想索求對方那烈酒的味道,是因為enigma的特殊性麼...
他甚至變得比從前更加敏感,更加難以冷靜。
他不理解。
而Enigma這個群體太稀有太少了,沒有人可以幫他,沒有先例可以研究,就算有那些都是國家機密,也根本觸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