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一開始,畫堂裏便靜了下來,韓風笑筆走龍蛇,奮筆疾畫,顏料與毛筆共舞,眼神與手腕齊飛,看的其他幾個少年公子連連咂舌,無不停下來注視著韓風笑瀟灑的畫畫姿態。
“韓公子下筆如有神助,看來這種山水畫也難不倒他啊!”霍無亮霍公子兀自讚歎了一句。
“是啊,看到韓公子這般揮毫弄墨的氣勢,我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有種想要從此放棄書畫的念頭。”另外一個公子也暗自歎了一聲。
“韓公子定是天生奇才,我們連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啊。”
………
韓風笑把這些話都聽進耳朵裏,卻也不去管,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畫完成,在董小宛沒有到他跟前來看他作畫之前完成這幅畫。
可惜事與願違,董小宛的腿畢竟長在董小宛身上,可不會如他所想,起初半個時辰一直坐在院中乘涼,與其他幾人略微寒暄,說說彼此家中生意之事,以及誰誰搞到一幅三徐的畫,改天湊到一塊品評品評。後來,董小宛忍不住心中好奇,到畫堂裏來了,想要看一看韓風笑會畫出怎樣一幅畫。
韓風笑注意到走過來,連忙停筆擱在硯台裏,用另一張準備好的白紙把畫蓋上了。
然後衝著董小宛笑了笑,表示歉意道:“不好意思,董小姐,我的畫不能讓你看。”
董小宛一驚,美眸圓睜,氣的小臉上飛出兩片緋紅。眼前這人是個登徒子也就罷了,看在他有幾分才華的份上,本打算就此不再追究,沒想到對方品質也如此之差,反而做出如此過分的行為。
氣急之下,本就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無形中形成了陣陣波濤,再看韓風笑,這個時候還不忘往她胸前瞥上兩眼,嘴角噙笑,分明就是一個十足的登徒惡人。
想她董小宛活了二十年,可從來沒見過這種明目張膽的**之徒,眸子裏烈火熊熊,不由的就吼了出來:“你這人有什麼可囂張的,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讓你處處與我作對!”
處處與你作對,冤枉啊。韓風笑不明所以,笑臉一收,疑問道:“董小姐此話怎講,我何時與你處處作對了?”
董小宛見韓風笑這登徒惡人裝出一幅無辜臉,不顧其他在場正在比試之人的驚詫目光,一股腦怒斥道:“難道還要我一一給你列舉出來嗎?!鳳來祥酒店門口,我送你雨傘是看在你是讀書人的份上,你竟然還向我討錢!翰林長亭以我的名義賣畫像的肯定也是你吧!那天在字畫攤跟前你羞辱我不是姽嫿之人也就罷了,後來又跑到我家門前打我的丫鬟。難道不是處處與我作對?”
這小*妞什麼個思維,這也叫與你處處作對?韓風笑感覺自己很無辜,辯解道:“董小姐,你這可就誤會我了。”
“誤會?”董小宛悶哼一聲,滿臉的不屑與鄙夷,冷聲道,“還要狡辯!”
韓風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知道眼前這董小*妞正在氣頭上,心裏都是憤恨,與她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說了也是白費口舌,說不定還被罵個強詞奪理。方才看到有人去叫嚴懷敬了,他便等著眾人過來。
老實說,董小宛此時的行為可正應了他之前的判斷——刁蠻無理。有這樣一位小姐,有那麼一位丫鬟也就不足為奇。
董小宛見他不說話,臉麵扭向畫堂之外,不屑與她爭吵似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恍惚。自己堂堂董大小姐的身份,怎麼會對這麼一個無恥之徒大發雷霆,真是辱沒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