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空一片絢爛的火燒雲。
小院子中的爐子上煮著一鍋新鮮的魚湯,香味撲鼻。
花灼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手裏拿著蒲扇,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注意著火候,一邊時不時朝院門口望去。
喻琅最喜歡喝她煮的魚湯,這魚是她天不亮就去集市買的,水也是一大早就打來的。
她在這悶熱的院子裏待了一下午,沒有去調香薰,而是耐著性子小火慢煮,隻為了不加任何佐料也能熬出最鮮美的味道。
可太陽都落山了,也不見喻琅回來。
院門口有人影出現,花灼朝那兒望去,來者並不是喻琅,而是喻母。
花灼放下蒲扇站起來:“喻嬸嬸,你回來了,屋子裏有涼水,我去給你倒一碗吧。”
喻母急匆匆的走進來,在院子裏四處張望,發現花灼在這裏,三兩步走到她麵前,心疼的幫她擦汗:“灼兒,你這個傻姑娘,還在這裏煮魚湯呢?你這小臉都熱紅了,全都是汗。怎麼沒去香鋪?”
花灼靦腆的笑了笑:“方才去過了,爹娘一會兒就收鋪,我就先回來繼續看著湯了。”
“傻姑娘,心眼怎麼這麼實誠呢?這湯煮熟了就行,可別把你熱中暑了。”喻母打心底的疼愛花灼,拿過她手中的蒲扇,幫她扇扇風。
喻家和花家同住一個院子裏,一個是打鐵的,一個賣香和香薰的。兩家從祖輩那裏就交好了。後來兩家分別生了一兒一女,從小就給他們定了娃娃親。鄰裏人都知道花灼是喻琅的未婚妻,也經常會拿他們倆打趣。
喻母更是把花灼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花灼好脾氣的笑了笑:“喻嬸嬸,我沒事的。”
喻母一看見她這乖乖的模樣,心也跟著軟了。
不過她沒忘記正事:“灼兒,你看見阿琅沒?這小兔崽子又不知道上哪兒去鬼混了,說好了下午去鐵鋪幫他爹打鐵的,到現在也沒見到人影。”
“阿琅哥哥沒有回來。”花灼見到喻母一臉擔心,主動開口,“喻嬸嬸,我也上街找找他吧。”
喻母沒有拒絕:“好孩子,辛苦你了。”
花灼將爐子裏的炭火取了一些出來,火變小之後,她跟著喻母匆忙去街上找人。
喻母往鐵鋪那個方向去了,花灼則是朝喻琅平時約見朋友的地方找去。
走在半路的時候,迎麵跑來一個麵熟的少年,是喻琅的朋友。
“不、不好了……喻琅被、被尚書府的嫡長子關起來了!”這人衝到花灼的麵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了這件事。
花灼原本就急切的小臉,因為聽見了這句話,瞬間變得煞白。
她心裏有些慌,但這會兒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可知發生了什麼事?”
“就今日中午,尚書府舉辦宴會邀請了很多人過去,喻琅正好認識一個朋友能帶他進去玩,我也跟著去了,但尚書府實在太大,我就和他走散了——”
花灼忍不住打斷了他:“你說重點。”
“哦哦,重點就是,尚書府的三千金昏迷不醒,府醫也治不好,懷疑是喻琅陷害的,他人就被關起來審問了。”
“我先去尚書府看看,麻煩你將此事告知喻伯伯。”
花灼大概了解情況後,匆忙朝尚書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