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性之善 重塑靈魂(1 / 2)

伏俟城偷盜猖獗,素和貴帶著治安隊開始抓捕城內作亂之人,但凡有作奸犯科之人一旦被抓,將被進牢獄收監。

戰俘營的管事不會因城中抓捕如何厲害,依然對李客提出諸多要求,在他們心中李客隻是斂財的工具,即使被抓住,他也不會泄露被偷盜財物的去向,等著風頭過去再把李客撈出來,若是撈不出來,對管事而言也沒有任何影響。

這日,李客從火頭營按慣例拿出錢糧孝敬管事,恰巧被勞役歸來的唐軍士兵撞見,一名士兵見此,上前便搶回他手中食物,嚷嚷說道:“他媽的唐東值,兄弟們都已經食不果腹,你還拿去孝敬你的主子。”

隻見一人吐著唾沫碎道:“呸……,吐蕃狗腿子,你的主人不愧給你取了叫東值的好名字,這東值就是惡棍之意,你徹徹底底沒有救了,我見你討好吐蕃人就生厭,你怎麼不去死。”

“少與他廢話,他已經淪為吐蕃人的走狗,這一生都將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李客一把搶過錢糧,他走出營房,冷冷說道:“不想死的,就把錢糧給我,灶頭上已經做好青稞粥,嫌命短的就趕緊去吃,若惹到我,我讓你們連青稞粥都沒得吃。”

見李客這般,士兵們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隻得眼睜睜看著李客拿著自己辛苦勞作換來的錢糧離開。

就在大家怒不可歇時,李客又回到營房對所有人說道:“看在大家都是大唐人的份上,我奉告一句,近日伏俟城將大力抓捕盜賊,你們都小心點,別讓吐蕃人盯上,像你們這樣的戰俘命如紙薄,一旦被盯上隻有死路一條,隻能為真正的盜匪填坑送命。”

“偷雞摸狗之事也隻有你幹得出,若真是填坑送命也全是因你而為之。”

“唐東值還說這樣的風涼話,也不知你說這話時是否能心安?”

李客一臉冷漠轉身離去,留下話說道:“聽不聽任由你等,我已聽聞管事們提起,吐蕃人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其主要目的是用唐軍戰俘威懾江湖勢力。”

看著離去的李客,又有人說道:“這該死的家夥危言聳聽,我們的命在吐蕃人眼裏再怎麼賤,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人回道:“死怕什麼!若是誣我因偷盜而死,我心中確有不甘,還不如大家起義殺了管事和那唐東值,這樣死也算對得起大唐了。”

“對,王二哥說得對,去年我們本就是該死之人,這一年的苟延殘喘卻活得生不如死,我們跟吐蕃人拚了。”

這時,王孝傑走進火頭營房,隻見他怒目而視,壓低聲音嗬斥道:“真是一群愚蠢的家夥,吐蕃正找不到理由處決我等,你們倒好,自己想著法去送死,真是匹夫之勇。”

被王孝傑一頓嗬斥,所有人低下頭,一名士兵說道:“將軍,我就見不得李客那熊樣,利用兄弟們的血汗討好吐蕃人,他是我大唐十足的敗類,兄弟們寧願死也不願活得像他那樣,毫無大唐男兒血氣。”

“我等忍辱負重活到現在,難道就不能再忍下去?活著就有希望,他巴結討好吐蕃人,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這戰俘營的管事還想借助兄弟們的口糧中飽私囊,不會讓大家輕易有性命之危,大家這段時間行事切記要小心,莫讓吐蕃人抓了把柄,總有一天我們能回到大唐故土,一雪此辱。”王孝傑告誡著大家,心裏也是在為李客默禱。

“我們聽將軍的,兄弟夥都這樣走過了一年多,大家都別再說了,趕緊盛粥喝吧。”

王孝傑這時仍給大家一袋小包袱,他皺著眉頭說道:“這有些肉幹,大夥分著下粥吃,補充些體力,這肉幹來之不易,切莫讓吐蕃人發現。”

此時,大家才有露出微微笑顏,紛紛讚道:“還是將軍有本事,總是在不經意間給兄弟們改善夥食。”

王孝傑沒有心情聽他們說溜須拍馬讚揚自己的話,他淡淡說道:“我們淪為吐蕃俘虜,性命都不再是自己的,就不要強求他人做得如何,每個人的屈辱不一樣,隻要能活著就是最好的。”

王孝傑見著士兵們低著頭,神情沮喪的啃著手中那一小塊肉幹,喝著清湯稀粥,心中感到無比淒涼,他腦中浮現出李客的身影,在李客為士兵們熬煮青稞粥之前,王孝傑與李客在火頭營房門前擦肩而過,匆忙間說了兩句:“獻給管事的犛牛幹留了些在你賬房,給大夥分了。”

“停手吧,你豈能成偷盜之輩?”

“活著不容易,讓大家都盡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