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居民樓之後一切都十分順利,時不時會夢見與陳辰的故事。這裏的人都很友好,大家共同努力進步,去抓住自己想要的東西。
過了漫長的三年之後,末日爆發,這裏麵多了很多奇怪的“入侵者,”也就是那些被突然送進來的人。
許傑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自己了,他有一頭長發,也有了女人那溫柔的聲線,但他也早已變得不堪入目,毫無精神的身軀遍體鱗傷,骨瘦如柴,飽經風霜,大腦裏麵是一團亂麻,失去了思考能力。
晚上在走廊發了一通瘋之後,回到房間,又到了夜晚給辰寫信的時間,他撕下便簽紙,記錄下今天不一樣的自己,這是他遺忘事情的之後,唯一記起自我的方法。
親愛的辰;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到這裏的第幾天了,外麵日日都傳來臨死前掙紮的聲音,也不知道你是否還存在這個世上,我寄給你的信,你一直沒回,以至於現在也沒法寄出去給你。
最近我真的越來越淩亂了,我的大腦容量感覺要爆炸,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一些奇怪的故人,就好像我認識他們一樣,他們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麵跟我生活,我還能脫口而出他們的名字,甚至有時候我還會變成他們,你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我快分不清現實和夢中了,這裏的夢太美好了,美好的我一點都不想醒過來。在夢中,你是我的摯愛,而那些夢中的人是我的家人。
對了還有很重要一點,每次我一換房間,就會有人告訴我這層樓大家的名字,這總讓我想起熟悉的他們的模樣,忍不住去尋找他們,可從來沒人給我開過門。拚命的敲打房門,別人都在抗拒我,我快要找不到自己了,辰,你還好嗎?
祝:我是許傑
隻有自己
清晨,雨滴有韻律地敲打著陽台的窗欞,同時也在敲打他對家鄉的思念,不知不覺眼中泛起宛如落在樹上的雨花,蕩起層層漣漪。
許傑開始質疑自己的堅持,如若當初跟母親他們一起,被殺掉也好,被吃掉也好。現在也不會是一個半死人,活的像一個木偶。總感覺被人牽著鼻子走,卻一次次的忘記,寫了一封封信,忘了幾千次的自己,卻永遠忘不掉辰,永遠記得信是寫給他的,每次記憶的錯亂,唯有這束光讓他找到家鄉的難忘。
今天確實是幸運的,因為他已經在六層待了一個多星期,白天也很想去見夢裏的人,問問他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可當看見手臂上的抓痕,凹陷的臉頰,以及頭上僅剩的幾根長發,便打起退堂鼓,這副囚首垢麵的樣子該怎麼麵對外人…
也嚐試過去死,一次次自殺醒來都會看見給辰寫的信,是啊,許傑還有陳辰,雖然他不肯承認那份感情,但他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是彼此的光芒。
陳天一當然不知道對麵的可怕女人,曾經是一個活潑開朗的男孩,他更想不到,他真的在求救,幫他解脫也好,救他出去也好,但是許傑是一天也不想待在這個永無天日的地方。
“兒子,咱沒事,安全了。”陳天一懷抱阿東,眼神十分溫柔。
“知道了,爸爸,但是我今天不想去頂層,我想吃點早餐,你弄好給我吃吧。”阿東說話顯得有氣無力,看來昨晚的驚魂之夜讓他丟了魂。
“好。”陳天一起身去弄早飯,又緊接著對妻子說“昨晚你們都沒睡好,就補覺吧,白天那個瘋女人不會來的,我待會要去頂層透透氣。”陳天一想去見見鄰居,跟大家探討一下昨晚的事。
嗒.嗒.嗒.
噠…噠…噠…
嗒.嗒.嗒.
這個聲音簡直在熟悉不過了,一扭頭,發現阿東也在看自己,看來昨晚他也注意到了瘋女人傳遞的信息,那自己就沒看錯。
照顧兩人吃完早飯睡著之後,好不容易熬到了十點,迫不及待的爬到頂層,想跟大家交流一下方法方式,卻無奈沒看見一個人,難道他們都被嚇得在補覺?
掃描之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馬高興,陳天一十分震驚,但還得以大局為重,輕聲喝,“喂,站住。”
馬高興轉頭一看,不對,36計走為上策,一個撒腿就是跑,陳天一在後麵追,就想問清楚紙條的事兒,可就在追逐過程中,紅點監控又關了。
“他媽的,本來就夠沒精神的,那小子跟個猴一樣就算了,還關這個紅點,真是欺負老實人。他媽的喲,要氣死我呢。”陳天一來這這麼久實在是忍不住,邊跑邊罵,還是隻能調轉目的地,趕緊回房間,發現食物放在了門口,原來不去頂層的,早飯是送在門外。同時在關房門的最後一刻,竟看見黑衣人在後麵鬼鬼祟祟,還好跑得快,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把飯提到房間之後,不忍把妻子跟兒子叫醒,坐在椅子上細思極恐,在這兒一切都挺好,就是讓人搞不清為什麼會發生這些奇怪的事,為什麼要用奇怪的管理模式,真的很讓人費解,本來打算去頂層碰碰運氣,找找瘋女人的線索,最後還差點被黑衣人捉走。
等阿東醒了,跟他好好捋一捋,陳天一本不想把這些殘酷的事實告訴阿東,但他自己似乎也在偷偷觀察這些奇怪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