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舞劍的男主,清風朗月中那雙眼睛依舊炯炯發亮,男主的身影一瞬和我剛穿越時的樣子重合。
我倚著竹子看他把那根細竹揮舞的生風,第一次輪回的很多東西我已經忘記,隻有倉皇和那時的無助我永遠會記得,而我自那之後便暗自下過決心,我絕不要再當被壓榨的打工人,我要翻身當奴/役別人的黑心上司。
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中隻有剝/削別人才是真理,今日我教給男主的東西日後我一定要讓他以飛升為代價百倍奉還。
但我又轉念一想,在這裏麵的既得利益者還是男主,係統強行讓我和男主利益進行捆綁,這樣我自以為利用男主走劇情,但最後還是便宜了這個王八羔子,他什麼好處都吃了,我還在苦海裏當打工人。
人是狗,可以訓的,這句話我覺得對了一半,人的確是可以訓的,但是也保不準會像狗一樣什麼時候反咬一口。
男主就是一條會咬人的狗,而且絕不是什麼好狗,如果我是一隻吉娃娃,他大概是捷克狼犬一類的,如果輪到男主攤上係統,他大概早就殺上去了。
我心下泛起苦澀,如果如實算來我實際上還是怕死的,雖然當著係統的麵經常做些自殘的事情,但我對於那玄妙莫測的死亡還是心存恐懼,至於那些開膛破肚的小把戲也隻是就像小孩引起家長關注一般的下作手段,我一向是個並不明智,也並不心狠的人。
男主舞完這套劍招後穩穩立住,把竹子收於身後。我將意識拉回,隨意瞥了他一眼出聲點撥。
“本是殺人的劍招你卻打成這樣,毫無殺氣可言,我倒是要懷疑你在坊市裏廝混的那段日子是不是在白吃幹飯。”
男主沒有生氣,反而令人膽寒地笑了起來,他笑得尖銳刺耳,聲音冷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對吧?能蠢到說出這種話來,是試圖在向我證明你知道些什麼嗎?又或者說,你覺得這就能證明你的所謂‘師傅’身份?”
他噙著笑往一旁一站,正好讓出了他背後的天色,那被染得黑紫色的天穹卻突然開始被漿洗成淡色,漆黑墨水再不是張牙舞爪的攀掛在天穹,反而如被水暈開。
不愧是男主,倍有逼格,連時間也是趕巧似的站在他那邊,要不是我知道他背後沒人,就是一介窮小子往上爬的故事,我還真以為有何勞什子時間法則被他掌控。
“我想明日總會到來……而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醃臢是不是就該躲回角落了?不要以為借著黑暗的庇護便能為所欲為……”
男主很顯然裝都不想裝了,他先前那麼好脾氣大概就隻是想從我這裏套出點東西,當他發現討不到好處後,皮相和看似乖巧的偽裝都懶得維持。
“好好好,太陽的確升起來啦,那你這不起眼的小螟蛉也該去找蜾嬴去。”我笑著回了他一句,笑話,我輸誰也決不輸給這個咄咄逼人的男主。
“那也比你這隻敢在暗處信口雌黃的邪物強。”
男主意味不明的對我扯出個笑容。“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羽人,但你背後沒有披羽,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他轉過身徑直幹脆利落向後走,我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也一陣暗自得意。
男主他走錯方向了,而且哪怕他走錯方向,行走的步伐也那麼穩健有力,他不會真的以為以他的觀察能力也能在這裏派上用場吧。
我咬著指甲得意的為男主接下來在竹林內的悲慘境遇以RIP作為總結,他走得這麼快,這麼急,甚至隻是看我演了一遍劍招再和我過了一遍而已,任憑他再天縱奇才,也不可能一遍學會,況且他肯定還貪圖我這裏的其餘功法……他會再尋找我的,不急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