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機場,能叫得上“國際”的號兒,都能走國際線的,不然的話都走國內,哪裏好意思叫國際?
就在國際機場角落裏的洗手間裏,男洗手間,門被人關著,還守著兩個壯實的男人,別人就是想上洗手間解決一下,也不敢從這裏進,人嘛,最不愛惹麻煩,又不是隻有這裏有洗手間,偌大的機場叫得起“國際”兩字的,總不能隻是小氣吧啦的修一個洗手間。
洗手間裏頭呀,抱著兩小年輕,一男一女的,就男洗手間裏,一男一女的,還真叫人驚訝的,男洗手間裏兩男的抱一起才是正常的事,偏這真是一男一女的——
女的瞅著個年輕的,還挺著個肚子,肚子大得不正常,就她這個年輕的臉來說不太正常,小姑娘家家的,臉色紅潤的,皮膚估計手指甲輕輕一劃就能破了皮,張大著眼睛,要哭不哭的,眼淚就不掉出來,潔白的牙齒咬著紅嫩的唇瓣,有一點兒的倔強,有一點兒的不舍。
男的到把她摟著死緊,年紀也不大,就是個小年青,跟小姑娘也差不到哪裏去,估計是同歲的,他可比小姑娘著急多了,那眼淚流的,快把他的血都要流幹了似的,死抱著,就是不肯放手,還“吧唧”的往小姑娘臉上吻,吻一下,就眼淚就把小姑娘的臉弄濕了。
小姑娘還推他,一下子沒了委屈,明亮的眼神還有些嫌棄的意味,“髒死了——”
好個嬌氣的口氣。
把男孩弄得一愣,偏又不肯放開,還是死命地抱住她,還拿手去捂她的嘴,“你別出聲,別出聲,我就要走了,就走了——”
她就靠在鏡子那裏,人動也不動的,奶白色的肌膚,這會兒,都泛著紅暈,明顯那激/情後的餘韻還沒散開——
他又有些心猿意馬,本去拉褲子拉鏈的手有些……
她到不攔,剛才還沒流一滴眼淚,現在到是流了。
唬得男孩子立時臉就白了,手想碰她的肚子,又不敢碰,“燦燦,是不是肚子疼了?我送你上醫院?”
景燦燦也不是為這個疼,好久沒經過事兒,那裏疼,跟孩子沒關係,——她是又疼又痛快,才叫她最為難,哪個女孩不知羞?她也是知的,所以才疼,可身體又是痛快的,才叫她哭的。
她推他,手的力道沒幾多,就跟拱撓癢癢似的。
偏這樣才叫衛殊更心疼,年紀輕輕的男孩子,就把她當心窩子一樣疼,恨不得時時跟在身邊才好,可他家裏不同意,他又沒有能耐,被送出國,都是自找的,他曉得人得翅膀硬了才能自己作主,他以後是要作主的人,這時候也得叫她忍耐了。
“你等著,我衛殊肯定會叫你過好日子的。”
衛殊把她整理好,還整理好自己,才走出洗手間。
飛機起飛,一下子就沒了影子。
男洗手間裏的景燦燦還坐在那裏,神情跟吸了毒似的,臉色泛紅,還有股滿足感,嘴裏呼進又吐出的,像是老妖精在修煉似的,可看看那臉,跟老妖精一點關係都沒有,年輕的、朝氣的臉,眼睛微微張,還是雙明亮的眼睛——
就年輕,整一個的年輕,年輕就是資本。
偏挺著個大肚子,而且就是挺著個大肚子跟人家廝混。
百無禁忌似的,叫人真是服了她。
肚子不是假的,她十八歲也不是假的,至少身份證上是十八歲。
她就喜歡吃年輕小男孩子,特補,補的不是一兩點,而是大補。
不是那種血肉模糊的吃,而是一種斯文的吃法,吃人家的精/血,也就是作孽,她出道這麼多年,還沒有懷過孩子,呃,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可這輩子還是跟上輩子的開始一樣,衛殊跟吃炸藥一樣,就讓她懷上了,這都是債。
剛回來時,她還挺高興的,看到自己的那個肚子,就覺得挺心塞,買一送一什麼的太不好了,可想想她上輩子都無緣見一麵的兒子,也許這次來還債的?
說還債,字麵上意思挺簡單,可真實行起來,景燦燦發現這個相當難,首先她身份證才十八,連婚齡都沒到,更別提能不能辦準生證了,就是婚齡到了能辦準生證,那也得有男人能同她領結婚證。
眼睫毛還沾著濕意,她慢吞吞地從洗手間出來,也不管別人看著她一個大肚子的小姑娘從男洗手間出來是什麼個眼神,她不管,就隻管走自己的——沒走幾步,就讓一群人給攔住了。
赫——
好大的架勢。
堵著她的前路,不叫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