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茅草屋竟隻有西屋一間房,東屋則做的茅房,簡單擦拭完身子,洛十鳶便犯了難。
在她穿來前,原主都是讓南瑾亦睡的地板,可今日下過雨,地麵潮濕且如今是自己在這,洛十鳶做不到讓南瑾亦睡地板,可自己也不能睡地上,若是著了風寒,對這個破敗的家庭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還沒待她想好對策,南瑾亦走進屋子,他也盯向還濕漉漉的地板,洛十鳶竟不敢去細想他往常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真該死啊!
南瑾亦眸子微垂,看起來竟有些可憐,似是認命般,他開始查看有無沒被雨水浸泡的地方。
洛十鳶打心底有些心疼南瑾亦,難怪他會黑化,會如此殘忍的對待原身,果然要親身體會才來的更為震撼。
想到此,洛十鳶咬咬牙,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更何況名義上自己還是他的妻主。
她坐在床沿上招招手示意南瑾亦坐過來。
南瑾亦不解,弱弱的開口:“妻主何事?”
洛十鳶心生憐憫,語氣也不免柔和道:“今夜我們一起睡吧。”
誰知南瑾亦眼中竟透露著恐懼,洛十鳶知曉他在擔憂什麼立即安撫道:“我不碰你,在你願意前我都不會再碰你……以前是我不對,你別睡地上,容易風寒,待我賺錢,便蓋新房給你住。”
南瑾亦抿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洛十鳶一日之內便轉變態度,不會是在他沒注意的地方摔壞掉腦子吧。
不過他確實不願睡在這樣的地板上,見洛十鳶語氣誠懇便坐過去緩緩褪下鞋子。
洛十鳶這才瞧見他衣服下遮掩著的鞋子都壞透了,這跟赤足有何區別。
她共情能力強,見如此不免有些心酸,竟不自覺紅了眼眶,怕南瑾亦瞧見,急忙睡到裏麵去掩好被子。
可這一幕還是被南瑾亦捕捉到了,他有些疑惑洛十鳶是怎麼了,一整日都莫名其妙的,一個大女人還紅了眼眶真是奇怪。
洛十鳶確實像她說的那般老實,安安穩穩的睡著覺。
這是南瑾亦來這睡的第一個好覺,醒來之後,洛十鳶已不在屋內,南瑾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來到院子,洛十鳶亦不在此,院子中央吃飯的桌椅是擺著粥,還冒著熱氣,想來洛十鳶剛走不久。
南瑾亦便知曉她是故意沒有叫醒他,還給他留了飯,他越發看不懂洛十鳶這番做派是為何。
而此時的洛十鳶已經在去鎮子的路上。此次她趕個大早來王二家坐牛車,便不得不與其他人擠著坐。
同行的有張二娘,村長的夫郎陳大壯,和村東的寡夫錢大柱。
張二娘是個嘴閑不住的,昨日洛十鳶拿回許多東西,今日便又去鎮上,讓她不免好奇:“洛麻子,我聽村裏人說你在做什麼賬房先生,你大字不識一個,還能做賬房?那我豈不是也可以,你要不給你們掌櫃的引薦引薦我。”
洛十鳶扯著嘴角解釋道:“張姐,我娘好歹是個童生,我少時也是學了些東西的。”
原主的娘是童生的事,十裏八鄉倒是知曉,因為她娘在世時也算村裏的教書先生,靠著收束縛給原身養大的。
張二娘不屑的撇撇嘴:“你娘也就一個童生,估計也教不了你多少東西吧,不然這些年你早發財了。”
洛十鳶壓著火氣道:“我承認我原來好吃懶做些,但不代表我娘教我的東西少,她當的上一句夫子。”
洛十鳶這話說的也不假,原身其實還真有些文化,隻能怪她自己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