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做填房咋了,總比吃了上躲沒下頓強!有些人呢,生了兒子跟沒生兒子沒區別!三條光棍漢,多分兩畝地又能怎麼樣!沒人種還不是百搭!”
孫氏被氣的直喘粗氣,三個兒子沒娶親是她的軟肋,一說起這個,她就難受的不行。
黃氏和她鬥了小半輩子自然是知道她的心病所在,怎麼說能戳她心窩子!
沈秋禾攙扶住孫氏給她順氣,夏綿綿連忙倒了杯熱水。
“姥姥,快喝口水!”
孫氏一口喝完,呼吸順暢些,雖然每次都知道妯娌故意氣她。但是也忍不住生氣!
沈秋禾臉色陰沉站起身來,雖說出嫁的閨女不能插手娘家的事,那也要看是什麼事!
“黃氏!我尊敬你叫你一聲二嬸,你看看你配嗎?瞧把我娘氣的,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天天拿來說有意思嗎?”
黃氏上下打量沈秋禾一眼,不屑一顧。“哎呦喲!大侄女,又來這一套!你可別訛我!你娘可不是我氣的,她那是說不到兒媳婦給急的,哈哈!!不如讓沈川沈河,改名叫招媳婦,哈哈!”
黃氏說罷又摸了摸頭上的銀釵,炫耀意味十足。
“我覺得有意思啊!偏心眼的老婆子,活該她早死,要是活著瞧著她偏心的三個孫子一個媳婦都沒討到,也要被氣死,哈哈哈!真笑死了!”
孫氏氣的渾身顫抖:“你這個嘴毒的婦人!”
夏綿綿聽了好一會大概理清了,黃氏為什麼事找茬。又是一個父母偏心,導致子女不和的戲碼。唯一不同的,這次偏心的對象,成了她的親人。
夏綿綿安撫了孫氏,狡黠一笑,甜甜的叫了一聲,“二姥姥好!”
黃氏皺眉打量夏綿綿。語氣生硬,“幹啥?”
“二姥姥!你想要這二畝地,怎麼不生倆兒子,生倆兒子我太奶奶不就分給你了,你是不喜歡生兒子嗎?我聽說以前您為了生兒子還喝過童子尿,”
夏綿綿笑眯眯的,說出來的話卻紮黃氏的肺管子。
這回換黃氏氣的發抖。誰能知道她年輕那會為了生兒子受了多少罪,聽說喝童子尿能生兒子,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這肯定是孫氏說出去的。
“你這賤丫頭找死吧!”
她隨手拿起掃把就要去打人,夏綿綿怎麼可能任黃氏為所欲為,一個小老太婆,能和十一二歲的夏綿綿比靈活勁,黃氏圍著圈圈怎麼也抓不住,反而自己累的氣喘籲籲。
黃氏看著自己再追下去也討不到好,扔下掃把踮著小腳扭身就走。
夏綿綿大喊,“二姥姥別走啊!上午留下來吃飯,我娘買的肉,還有酒!”
黃氏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她扭回頭,不可置信道:“你剛才說啥?肉和酒,你娘買的,怎麼可能??”
上回沈秋禾過來還要她這大嫂幫襯呢!這才幾個月就能買肉買酒了?
孫氏這會也精神了,故作炫耀道:“不讓這丫頭買,非要給我老婆子買,不光買了肉和酒,秋禾家還添了一頭驢呢!”
黃氏聞言差點繃不住了!這怎麼可能。正在這時聽見門外嘈雜的笑聲。
推開門一看看,外麵裏三層外三層都在圍著一頭驢,指指點點。
一個年長的老號一臉的羨慕:“這驢長是膘肥體壯的,一看就知道養的不錯!豐年啊!你這女婿有本事啊!”
沈豐年笑嗬嗬的一臉謙虛,又怕人不知道他女婿有本事似的。
黃氏圍上去滿臉疑問:“大哥,這真是秋禾家的買的驢?我記得幾個月前不是還來打秋風的嗎?這怎麼才幾個月就能買驢了?”
黃氏這樣一說,周圍的人剛剛還在羨慕這會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夏誌賢見狀沒有慌亂,不善言辭的他,竟然也能添油加醋的把大女兒能擺攤做生意的事給吹噓了一遍。
夏綿綿看著他爹滔滔不絕的樣子,有點想捂臉,真是沒眼看!這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黃氏瞧見這一幕憋著一肚子氣回家了。頭上的釵一也不香了。要是她女兒有一頭驢多好,也能在人前炫耀一番!
自從兩個女兒出嫁之後,她和老子也無所事事起來,別人都在含飴弄孫,她家倒是冷冷清清,每次聽見大房女兒女婿回來,傳來說來說笑聲,她心裏跟貓爪一樣難受,非要跑過去刺兩句才舒服。
女兒也不像她自己說的過的那麼好,大女兒沈秋依,聽她的話給人做了填房,家裏是頗有銀錢,不愁吃喝,但是沈秋依和前頭撇的兒子兒媳不對付,天天吵來吵去,這次回家都埋怨她,黃氏心裏難過,想著能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怎麼不是好日子,偏偏大女兒不這樣想…已經有大半年沒回來看她這老婆子了
二女兒秋菊嫁給了貨郎,隻不過她婆婆不是人,每每掙的銀錢要上交,她那個女婿也不敢反駁,女兒手裏沒錢,回娘家也不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