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禾一笑,心情極好。想當年她沒少被夏寶珠下臉麵。這真豁出去和她正麵剛,自己也沒少塊肉,以前還是怪她自己太軟弱了。

“說來話長,剛進門時我和你大姑母就不對付,她看見你阿爹對我好,就指桑罵槐,摔摔打打。我還聽見她偷偷給我上眼藥,說我壞話,後來才知道,她是嫉妒我比她好看!真是活久見!”

“說起來夏雲蘿和你們大姑母相似,都說侄女隨姑,這話不假,她現在豐腴了,看不出年輕時候的樣子!不說她了,說起來心情就不好!”

夏綿綿還是頭一次聽說嫉妒弟妹的,不該高興親弟弟娶了好看的媳婦才對嗎?夏寶珠真是奇葩!

沈秋禾轉了話題,和夏綿綿說起了娘家裏的事。

“你三個舅舅都還沒娶妻,你大舅舅叫沈川,今年22歲,在酒樓打雜,幹些體力活,一個月4天假期工錢低不說,還不包吃住一天才25文,每天來回跑去掉吃飯,也剩下不了啥錢,二舅舅沈河,今年20歲,你姥爺拖了關係在縣城一家酒坊當學徒,管吃一頓飯,沒有工錢,你三舅沈清,暫時在家和你姥爺種地。你姥爺家裏人口就這些,等到地方我再和你說!”

夏綿綿聽了她娘介紹,感覺姥家好似也不怎麼富裕。

她點點頭,沒有再打聽下去。

驢車又走了2裏路就到了沈家灣,村子和夏柳村差不多布局,不一樣的是這裏基本種生薑和大蒜的比較多。

剛進了村子,一群小孩先圍了上來看稀奇,驢崽慢慢悠悠拉著車,好似是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一樣,故意放慢了驢步。

“哇!是驢!大家快來看啊!”

“好大好高,它耳朵好長!”

小孩子的聲音穿透力極強,不一會就圍了一群小孩子。

夏誌賢聽見小孩子的吹捧,此刻心情愉悅,打起了精神,從包袱裏麵,拿了一把糖棵子,一個孩子給了一顆。得到糖棵子的孩子,歡呼著!撒歡跑回家,跟自家阿娘炫耀去了。

幾個婦人也圍了上,隻要不是有啥仇氣的,出了門子的女兒回娘家,村裏人見了都會熱情打招呼的。何況這和以往回來不一樣,瞧著買了肉。

“這是秋禾吧!嬸子還以為我眼花了,你們家買驢了啊!還帶這麼多禮品呦,瞧瞧,還有肉!孩子他爹這是發財了啊!”

沈秋禾瞧見是相熟的人,連忙應聲打招呼。

“哎!二嬸子,忙著呢!哪發財了,都是地裏拋食,剛夠吃!我們這今天有時間,就回家來看看。這驢剛買的不值啥錢!我這從集上,買的糖棵子,給你家磚頭甜甜嘴!”

婦人笑眯眯的,假意推辭,“呦!呦,夠了夠了,謝謝他姑啊!瞧這三個孩子長的多俊,多排場啊!”

婦人收了糖棵子,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冒。

夏誌賢一直抿著嘴笑,在一旁當一個合格的陪襯。

來到沈家,驢車剛停好,夏雲朵和夏平歡快的高聲大喊。

“姥爺,姥姥!”

“阿娘!”

沈秋禾提著肉,夏誌賢提著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孫氏手裏的針線活停頓一下,她正在給大兒子沈川納鞋底,這孩子每天縣城跑,鞋穿的最費,她剛才好似聽大女兒的聲音。

“老頭子,你聽見沒有,我好像聽見秋禾的聲音了!”

沈豐年聞言放下手裏的活,往門口張望,這一看,還真是大女兒秋禾,都說頭生稀罕,末生嬌,沈豐年也不例外,格外心疼她這唯一的女兒。

老兩口子往外跑,差點被門坎絆倒。

“阿娘!”

“姥姥,姥爺!”

“哎!哎!秋禾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真的是你們啊!快進來,快進來!哎呦呦,姥姥的幾個小乖乖!”

孫氏親熱的不行,夏綿綿被她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孫氏接過東西,嘴裏責怪著,“你們來就來,買什麼東西,回自己娘家,還缺了你們吃的!”

沈秋禾笑笑,也不反駁胡氏,牽著孫氏的進了堂屋!

夏誌賢把手裏提著的酒,遞給沈豐年。

“阿爹!從集市買的,我知道您好這一口。”

沈豐年麵上板著臉接過酒,其實心裏美滋滋的。看來這女婿手裏應該是寬裕些,這不但買了酒,還割了肉,定是花了不少銀錢,等會吃過飯,可待讓老婆子,多給她們拿點東西回家。

“下回別買了,我老頭子啥喝不喝的,存了銀錢,讓阿平啟蒙才是正理,”

夏平聽見姥爺叫他,立馬上去抱住沈豐年的腿眨著大眼睛。

“姥爺,阿平現在讀書了呦!不信你考考我!”

沈豐年被這小子逗樂了,家裏三個兒子都沒成親,他可稀罕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