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德洗去了一身的塵土,往堂屋一坐,拿起煙杆開始抽起來。

瞧見老婆子眼巴巴看著自己,吐了口煙圈。東西屋瞅了瞅,疑惑起來。

“誌源和金氏都不在家嗎?怎麼沒看見人?”

肖婆子被當家的一提醒又想起糟心的事,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金氏帶著雲蘿回娘了。誌源在西屋裏躺著!”

夏正德聞言放下煙杆,心知這個時候,大兒子都是在看書。

他起身抬步就去了西屋,瞧見大兒子光著背,背上橫七豎八的都是血印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夏正德神色大變。一個箭步來到床前,“我兒!這是怎麼了??”

夏誌源塗過藥膏就睡著了,後背疼的厲害,睡的不是很沉穩,迷糊中聽見他爹的聲音。一下就驚醒了。

“爹~!咳咳…你回來了!”

夏誌源嗓子幹澀,肖婆子見狀,立馬遞了杯溫水。

“我兒快喝口水,潤潤嗓子!”

夏誌源喝過水覺得嗓子舒服多了,三言兩語的把上午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夏正德聽完經過,臉色發沉,以往像這樣的事情,都是他花銀子找村長辦妥的!從來沒讓大兒子出力過,在夏正德眼裏大兒是最優秀的,其次就是大孫子夏文遠。

他孫子夏文遠在(新德)書院讀書,兒子夏誌源要是跟著泥腿子一起上工,傳出去太丟孫子的臉。而且夏誌源在村裏也是有學識的人,不能幹這麼跌身份的活,

至於二兒子夏誌賢,和三兒子夏誌恒,夏正德是從來沒想過的他們上工有什麼不對的,隻要是不會讀書的,在夏正德眼裏一律劃分成廢物。

當然他是不承認自己偏心的,以至於,二孫女夏綿綿當年被賣去當丫頭,給大孫子夏文遠交束脩,他當時也沒攔著。

夏正德拉回思緒,看著兒子蒼白的臉色,眼眶有點泛紅,輕聲安慰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村長家走一趟!打聽一下情況!”

此時夏正德也沒心情和肖婆子說大女兒的近況,吩咐肖婆子把三副豬下水,每副豬心割掉,等會他去村長家帶上,剩下的豬肺,豬大腸給二兒子家,和三兒子家每家一副。

夏誌源瞧見三副豬下水,心中憋悶,雖然他小的時候大姐對他也不錯,自從嫁人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回娘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不說,每次家裏去看她,回禮從來都是幾個豬蹄和三副豬下水,姐夫家開著豬肉脯,從來沒舍得給孩子割上二斤肉。

夏正德帶著兩個豬心去了村長家。村長心中帶氣,收賄的5兩銀子搭進去,又罰了自己5兩銀子,見到夏正德帶了兩個豬心過來,臉色和緩了一些。

倆個精明的老頭子一番寒暄,夏正德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村長的話風裏,二兒子家的大丫頭,夏綿綿頗對貴人的眼。

“夏綿綿,夏綿綿……!”

夏正德反複念叨兩遍才想起來是誰!剛才村長說起這丫頭名字,他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也沒好意思去追問,人家都說了你二孫女,你要是問二孫女是哪個!那不是太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