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陳家村知了不知疲倦地喊著,村中央的池塘邊上,一個簡易的竹棚裏老老少少三三兩兩地蹲著在一起打葉子牌、聊天,族長陳大爺蹲坐在池塘邊上,他眉頭深鎖,微眯著眼睛,上頰嚴重凹陷,布滿深紋的臉,配搭著打了幾塊布丁的外衣,手上的煙杆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腳下的石頭,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嘣”一聲巨響,打破了一池的平靜,驚得陳大爺一不小心把煙杆給扔進了池塘裏 ,眾人聞聲紛紛往池塘邊靠攏。
“什麼聲響?”屠夫阿牛赤裸著上身,肩上搭著一條油膩肮髒且有些許破爛的毛巾站在池塘邊觀察著池中蕩開的層層漣漪。
“不知道啊,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掉了下去。”陳大爺目瞪口呆地看著池中,
“胡說,誰那麼有能耐啊?一跳跳到池塘中間去了?咋不上天呢?”陳大爺的老伴胡奶奶白了一眼陳大爺,老頭子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是個人從天上掉下去的。”
“我看到好像是從對麵那棵歪脖子樹跳下去的。”
“我看到是個白球。”
“瞎扯,哪來那麼大一個球,你這是牛皮鼓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有膽大的已經找來竹排打算往池塘中央去探個究竟。
“救命!”
奶奶的,什麼破係統,還說是曆史遊戲體驗,這是送我上西天吧,有哪個倒黴蛋穿越直接往水裏送的!
簡時掉下水的時候還是一臉茫然,怎麼突然就失重了呢!好不容易浮出水麵,她一動不敢動,就像個皮球一樣在水麵上浮浮沉沉。
“哎呦,老天,還真是個人!”胡大娘瞪著眼睛看著池中央,雙手一拍,這也太有本事了,跳水都能跳到池塘中間去,這可是村裏最大的水塘,足足兩畝地呢!
“救人,快救人!”岸上的人心情隨著水裏那一抹白色身影上上下下,緊張不已。兩個20歲左右的青年已經撐著竹排靠近池中央。
被水灌飽的簡時意識模糊地被拉了上岸。睜開雙眼看到一堆黝黑粗糙的臉,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
簡時被嗆得喉嚨生疼,滿腦疑惑,我這是穿越到非洲了嗎?
“娘子,你哪裏來的呀?怎麼會跑到池塘裏去呢?”胡大娘扶起簡時,細細打量著,這女娃生得好白淨,一身白絲襦裙,膚如凝脂,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啊…?”娘子?這哪個朝代的稱呼來著?簡時腦子急轉,啥也想不起來,學渣的悲哀啊!
“哎呦,可憐見的呦,這娘子是個啞巴啊!”胡大娘見簡時半天沒個聲音出來,一聲哀歎像個大喇叭一樣,層層聲浪穿過人群,又引起了新的一輪激烈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