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修仙的世界,四海九宗,氏族林立。
名,上伽。
在修仙的盡頭,流傳著更為古老的傳說。
世有神山,北海之外,日月所出,天地同壽,伴生大荒。
名,萇山。
以山命宗,萇山向來隨心所欲,隻收有緣人。
這便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月白的霧氣安靜的浮動在山尖,縈繞在一座古樸典雅的茅廬邊。
宋箏悠閑的側在躺椅上。
烏黑柔亮的發絲像緞子一樣垂在榻邊,在流轉的霧光裏顯出一種朦朧的聖潔美感。
華珩好不容易破開宋箏的陣法,又廢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到宋箏的小破茅廬前,結果一眼就瞧見罪魁禍首在優哉遊哉的睡大覺。
他看向自己素白道袍上顯眼的星星點點的汙漬,華珩頓時了然。
他給自己捏了個潔淨咒,一邊走一邊複盤。
難怪要設陣法折騰他這把老骨頭,感情是知道他又有事來麻煩她,心裏不快活耍性子呢。
華珩也心知,這事絕怪不得宋箏鬧,畢竟她作為一個退休員工,在退休後被萇山壓榨勞苦勞命了三百年,終於熬到小家夥們長大,本以為可以過上安心等死的好日子,結果身上又冷不伶仃被壓上了一件滔天麻煩事,任誰都會不開心滴。
他都理解,且非常之理解,但這妨礙他繼續壓榨優秀員工嗎?
華珩對於這個問題向來是嗬嗬一笑帶過。
華珩慢悠悠走到宋箏麵前,看著宋箏裝睡的樣子,也不說話,就笑眯眯的看著。
眼前忽然現出一片黑,宋箏感到一個人停在了她麵前,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聽那人說句話。
她忍不住悄悄睜開一條縫。
宋箏:“!!!”
白頭發老頭雙手負後,用慈祥的眼神看她。
“殿下,您睡好了嗎?”
好……好驚悚!!
宋箏瞬間睜眸,小心髒都被嚇的快了幾分,差點沒窒息過去。
她緩過來,用極度哀怨的眼神看華珩,語氣裏全是悲傷,還帶著一點細微的委屈:
“作甚作甚你又要作甚!?”
宋箏的相貌委實好看的要命,她是天生的靈體,彙聚天下間最精純的靈力,千百萬年養出這麼一個。
遠山含黛的柳眉彎彎,盈盈杏眸瀲灩,根根分明的睫羽似蝴蝶蹁躚撲翅,瓊鼻精巧,齒如瓠犀,恍若神作。
哪怕她一副怨念極深的樣子,卻依舊美得驚人。
華珩看了這麼多年,此時也不免有些晃神。
真是天殺的美貌,這小家夥怎麼就長成這麼個模樣。
見華珩不說話,宋箏眉頭微微擰起,再次發自靈魂去質問某個比資本家還資本的掌門:
“你還要我作甚?”
宋箏真的快哭了,她都這樣了,這個華扒皮還不放過她,非得榨幹她最後一點價值嗎?
實在太過分了!
宋箏對他表示強烈譴責!
老頭子華珩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的說:
“燕辭四個馬上就要下山了,所以……”
宋箏麻爪了,木著一張臉:
“所以你要我和他們一起曆練嗎?可是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修為。”
她用漂亮的眼睛盯著他,加重語氣重複:“沒有修為,超級危險的!”
她上了頭,小聲的在華扒皮的耳邊重複,跟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一樣:
“沒有修為,沒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