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良辰努力控製著自己體內嗜血的衝動,遙遙拍出一掌,將範霓送到付遠舶身邊。
“快走!別管我!”
付遠舶拉起洛玉和範霓向洞外飛去,洛玉能用自身的靈力,拉著她不需要廢多大力氣,而範霓受傷嚴重,此時緊緊抱著付遠舶的腰,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生怕被丟下,如此一來,付遠舶的追風決無法運到極致,頃刻間,濃稠的魔氣就將三人籠罩在內。
“你放手!”
付遠舶情急之下準備先打暈範霓,這樣才不會礙手礙腳,否則三個人都得死在這裏!
範霓看著付遠舶劈過來的手刀,以為他要拋下自己,心底的恨意再也按捺不住,一腳踹向洛玉。
“不要!”
洛玉呆呆的看著範霓。
這麼多年,無論受了多少委屈,她都覺得至少是師姐妹,範霓隻是善妒,忍她讓她一下就好,她的本性並不壞,而現在,她就這樣無情的把自己打入深淵。
陰冷的魔氣浸透身體,然而遠不及內心的冰涼。
付遠舶目眥欲裂的看著下墜的洛玉,眨眼間那火紅色的身影就被魔氣吞噬,空空蕩蕩。
“範霓!”
付遠舶掐著範霓的脖頸,此生從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
“她,她,她已經死了!帶我出去!你答,答應過良辰的!”
範霓被掐的喘不過氣來,雙手死死抓住付遠舶掐著她脖子的手掌,用盡全力擠出幾個字。
熾熱的火光順著狹窄的通道蔓延上來,洛玉的身形完全消失在腳下,暴怒過後,是無盡的淒涼。
他還未告訴洛玉,自己心悅於她。
他已經做了決定,等這次秘境出去後就上門提親,從此愛她護她,至死不渝。
可這一切,都已化為烏有,她死了!死在這個百年才可一入的秘境中,死在幽暗冰冷的洞穴下。
付遠舶看著被掐暈的範霓,最終還是選擇帶她出去,不是因為良辰,隻是因為她不該死在這裏,像她這種心腸歹毒之人,若化作鬼,會打擾了洛玉的安眠。
付遠舶取出一根繩子捆在範霓腳上,運起追風決飛速向洞口移動。
身後拖著的範霓被疼醒,瘋狂的咒罵,討饒,付遠舶充耳不聞,不親手殺她已是最大的仁慈,至於能不能活著回到宗門駐紮地全看天意。
兩日後,付遠舶出現在眾弟子麵前,往日儒雅溫和的他,此時雙目猩紅,整個人好似失去了靈魂。
身後拖著的範霓全身沒有一塊好地兒,臉上被劃了十幾條深可見骨的口子,有的傷口血液已經幹涸,有的還紅腫著,皮肉翻卷起來,泥沙草屑黏連在皮肉上。
護身的軟甲早已磨破,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肩胛骨處皮肉已經磨完,森森白骨在地上拖出深深一道血痕。
“付師兄!這是怎麼了!良辰師兄呢?”
“死了。”
“洛玉仙子呢?”
“死了。”
“她?她也死了嗎?”
“不知。”
眾人都以為付遠舶拚死帶了範霓的屍身回來,突然就有人發現範霓還有一口氣在。
丹宗的弟子質問道:
“付道友何意?範師姐明明還活著?為何這般待她?”
“她該死。”
兩宗的弟子吵了起來,付遠舶嫌惡的丟掉手中的繩子,默默坐到人群最邊緣,手裏握著洛玉生前給他的丹藥瓶輕輕摩挲。
原來站在遠處看別人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