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明說著說著一雙眼眸陡然變得嚴厲,插進諜子肉裏的指頭不斷在裏麵左右刮撓。
——嗯!!!
諜子被這一指直接刺激到大腦,劇烈的疼痛讓他腦袋不由得後仰,嘴裏想要倒吸一口涼氣,可是被一團布給堵著,隻能是喉嚨不斷的滾動。
他嘴裏的唾沫早就幹了,喉嚨也由此一陣發痛,缺少水的身體讓他在疼痛之時喉嚨像被刀一刀一刀割開一樣,無數的刺激點不斷的往身體各處不停的打擊。
見此情形,路川明好像還是不過癮,湊近諜子的胸口一瞧,眼睛瞥了他一眼,嘴裏詫異道:“嗯?這一根指頭取不出來啊!”
“那麼……”
“——再添一根好了!”
路川明笑嘻嘻的,諜子滿臉驚恐著,在這地牢內兩種表情,像是人世間的兩個極端。
這一刻的路川明是世人未曾見過的,殘忍,冷酷,無情,嗜血,暴虐……,所有負麵的陰影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完全與在小橋流水處同自家父親和先生打招呼時的溫潤恭謙背道而馳。
人是有兩端的,赤子之心同樣如此,除非是那世間少有的一片純淨無瑕的心靈在能始終如一,僅僅隻站在一端。
隻不過人世間大部分人在少時大人們的教導下,學會了仁義禮,看見了恭謙德,所以他們人性中善的一麵大於所惡。
但是同樣有些人哪怕家中父輩累積善功,行使善德,在一派安靜美好的生活下長大,也止不住他心中日漸增長的惡念。
如此,終有一天會手持屠刀,行盡惡事,而以此為樂。
人們並不是生來就善,生來就惡。大多數人心是灰色,周圍一片黑便會融於黑暗,周圍一片白便會融於光明。
而路川明像是手裏拿著一個天平,左邊是善良,右邊是邪惡,最難得的是兩邊的砝碼一樣重,不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他想要為善便是善,想要為惡便是惡,存在皆隻在一念,心念動轉,則萬物唯我,這也是路川明的道,從先生所教所領悟來的道。
……
路川明兩指插入諜子的傷口裏,噗呲一道入肉的聲音傳來,此時傷口處內裏的血也被灼幹了,所以這兩指插進去,其實並不十分潤滑,反而會有些堵。
手指在肉中夾住那把小刀,層層疊疊的肉沫上神經被一時擠壓在了一塊,在小刀被路川明刻意在傷口裏磨蹭。
“別急,你這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頭可不能閑著…我可是為了你準備了一套針灸記憶療愈,待會兒我會拿它們一根一根……紮進你的指甲縫裏。”
“我數一數啊,一共四十根,那每隻——隻插兩根好了……”
輕聲的呢喃在牢房裏環繞,在諜子一片昏沉的腦中久久不休……
話落地,路川明手上卻不停。
直到好一會兒才將小刀拔出來,這漆黑的地牢裏,在極致的痛覺下,當小刀拔出的瞬間,眼前這名諜子便兩眼一翻,哪怕是雙眼無法閉上,也昏了過去。
腦子裏不知何時已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路川明的臉龐隱在光暗之間,神情平淡的將手中的刀片放下,空氣一片寂靜,隻有半空中的鐵鏈在輕輕的搖晃著,發出點點細微的擋擋響。
……
時間在一片昏暗中流逝,在地底感受不到它的偉力,不知過去了多久,這名諜子陡然醒了過來。
流失的體力讓諜子眼前一片模糊,身體各處已沒有半分力氣,他的兩手耷拉下來,腦袋低垂著,嘴裏的布還有眼皮裏的木棍不知何時已被拿下來。
喉嚨還是痛,眼前是一道模糊的虛影,他看不清,但他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聲嘶力竭的吐出幾個字:
“我……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