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姚一襲潔白的婚紗,切切實實可以光明正大的挽住薛偉智的臂彎時,她才真正相信曆時四年的地下情終於在今天圓滿的畫上了句號。
孟姚感覺自己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無論她孟氏集團獨女的身份,還是她曆經四年終於從雷小玲手裏搶來的男人,都是她值得在同學和朋友麵前炫耀的。所以她的婚禮故意辦的這麼龐大、隆重、奢侈。她甚至連小學的校友都要通知到。當然,她知道那些人不會心甘情願的用他們微薄的血汗錢包個不菲的紅包,來參加毫不相幹的人的婚禮。所以孟姚‘很體貼’的宣布她的婚禮不收禮金。這絕對是一種巨大的誘惑,對於那些向往五星級賓館而又囊腫羞澀的人來說。
當薛偉智對差不多將賓館擠爆的來賓感到困擾時,孟姚的眼底卻是少有的滿足,當然還有幾分對眼前這些俗氣嘴臉的不屑。曾經,這些人私底下是最愛拿她的感情當八卦,今天卻都一臉的獻媚和滿嘴的道德仁義。
“孟姚,你老公可是咱們這些姐妹裏最有名氣的一個。”
“哎呀!你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孟姚啊,我就知道你們偉大的愛情能感動天地。”
實際上呢,孟姚覺得她們心裏是這麼說的‘臭顯擺什麼,不就嫁了個有點影響的教授嗎?’‘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一個小三,吼吼,還真是一對’‘破壞人家的家庭,這樣的人都能幸福,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啊’不過,不管這些人是怎樣的眼光,孟姚始終不認為她是什麼小三,當然這要從小三的幾要素說起。第一,小三一般都是為了錢和利。這一點她不符合,以她孟氏千金的身份,有時候一天的消費夠薛偉智拚命賺半年。而且就連薛偉智今天的地位都是她拿錢鋪就的。以這點來看,薛偉智更像是她的小三。第二,她和薛偉智是相愛的,如果薛偉智愛他的老婆,怎麼可能同時愛她。所以她沒有破壞別人的感情。充其量她隻是薛偉智和雷小玲離婚的催化劑。
所以,她孟姚完全不必對雷小玲有任何歉疚。更何況薛偉智離婚時是淨身出戶,就連一條褲衩都沒有從那個家裏帶出來,所以她和薛偉智應該是對的起那個女人了。可是當雷小玲帶著他們的女兒出現在婚禮入口處時,孟姚還是顯得有些慌張。
“薛偉智?她怎麼來了?這婚禮沒有請柬是進不來的,難道是你給她的?”她真的有些慌張,可孟姚覺得她的慌張不是因為愧疚。
“怎麼可能?我沒事找不愉快嗎?”薛偉智甚至能從孟姚壓低的嗓音裏聽到竭斯底裏。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可是當他迎上女兒望著他眼神裏的困惑時,薛偉智還是感到了心虛。四年裏,他最對不起的就是女兒。不過還好前妻是那種最注重素質和修養的人,所以他不擔心今天的婚禮會出現多大的亂子。
“你怎麼來了?”薛偉智故作平靜的抱起女兒,理所當然的順勢擋在兩個女人中間。
“那天從民政局出來走的匆忙,這個忘了還給你。”雷小玲大氣的一笑,氣質優雅的從包裏掏出一個金絲絨禮盒。薛偉智當然認得,那是當年他向雷小玲求婚時送她的戒指。那年他們剛剛大學畢業,他就迫不及待的將這枚祖傳的翡翠戒指套在她細長的手指上。四年的離婚拉鋸戰,薛偉智不明白為什麼他和雷小玲曾經的點點滴滴還會在他腦海裏一如當初一樣清晰?為這不合時宜的回憶,薛偉智懊惱的搖搖頭。
“這是你們家祖傳的,現在它不應該留在我這裏。”
借口!完全是借口!當把這些台詞聽進耳朵,孟姚眼裏沒有一絲放鬆。四年,她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她的武器永遠是那種看似高雅的微笑。也正是這種不慍不火的所謂高雅,讓薛偉智在她身邊猶豫徘徊了四年。也讓孟姚的青春在痛苦和等待中煎熬了四年。
“雷姐,這個是偉智當年送你的,怎麼好再收回來?”孟姚悄然從薛偉智身後飄到雷小玲麵前。這是她的地盤,她幹嘛要躲在別人身後?勝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今天她和薛偉智結婚了,她就是這個世界上對薛偉智理所當然的擁有者,而她雷小玲,充其量隻算的上曾經。她如女王般高貴的迎上雷小玲竟然毫無醋意的眼睛,這眼神怎麼可能這麼溫潤柔和?在曾經搶走她男人的女人的婚禮上,她覺得這絕對是不正常的。而薛偉智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讓孟姚嗅到了空氣中的危險。她太了解薛偉智了,這個看似灑脫卻優柔寡斷的男人,永遠都是把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放在前麵。所以四年來她從不曾用女人慣用的伎倆,而是耐著性子默默的為他付出。孟姚覺得在這場拉鋸戰中,她和雷小玲就像打太極,而圓心,就是薛偉智的那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