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和五角星原來都是紅色的,現在顏色斑駁,麵目有些模糊。
方言走到了大門口,用手把門往裏推了推,推開一條縫。他趴在門縫上朝裏看著,裏麵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清。
方言走到了側邊,側邊還有一扇門,同時有幾扇窗戶,有一扇窗戶的玻璃已經破了。
方言走過去,趴在窗口朝裏麵看,總算能把裏麵看清楚。
方言朝裏麵張望著,心裏一緊,有些恍惚了,他好像看到小爺爺說的,那個麵容姣好的外地女人就在裏麵,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看上去似曾相識。他正想著這個女人會不會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時,女人朝他微微一笑。
方言打了一個寒噤,清醒了過來,麵前什麼都沒有。
方言輕輕地歎了口氣。
離開這裏繼續往裏麵走,他看到一堵牆,隔出去一個院子,院子裏有五六幢四層樓的房子,房子沒有陽台,每一扇窗戶外麵都裝著一個晾衣服的鐵架子,也已鏽跡斑斑,看樣子這裏原來應該是學生宿舍。
隔牆上有一扇小門,方言走過去的時候驚奇地發現,門裏有一個傳達室,裏麵的宿舍一個人都沒有,這傳達室裏,居然還有一個老頭坐在那裏。
方言心裏大喜,他看這老頭的年紀,應該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有記憶。
但老頭一開口,方言就失望了,老頭是外地口音,不是梅城人,方言問了三遍你知不知道梅城針織廠,老頭都沒有聽清楚,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方言朝他擺了擺手,謝過。
走到了這裏,基本就把整個冶校的老校園轉完了,方言開始往外走,走到教學樓後麵那個斜坡的時候,方言愣了一下。
他看到昨天下午,在民宿的天井裏,坐著畫畫的那個姑娘,她背著一個畫夾,正從斜坡下麵走上來。
姑娘也看到了他,同樣一愣,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鍾,方言想和她打個招呼,但姑娘的目光實在太冷,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告訴你,連一個招呼都不必。
姑娘把頭側了過去,接著從方言的身邊走過去。
也許是心理作用,方言感覺她走過去的時候,好像裹挾著一股冷風。
走到坡底,方言回頭看看,姑娘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方言站在那裏愣怔了一會,然後想起來,自己剛剛還說那個看倉庫的女人似曾相識,其實自己想起她的時候,完全就把這個姑娘代入了,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怎麼可能似曾相識?
還真是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剛剛在上麵把這個姑娘代入了一把,走下來,就在這裏碰到了她。
方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