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呢,誰不知道你娘進府前跟人私奔過?

你乖乖過來伺候我,隻要我高興,你娘治病的銀子我給你出。”

清瘦高挑身穿青灰色長衫的男人,眸帶淫光的靠近躲在院角瑟瑟發抖的女子。女子手裏攥著短匕首,腿腳不聽使喚的發顫。

院內黑漆漆一片,隻有不遠處房間透出些亮光,房間裏躺著的是她昏迷了兩日的娘親。

她眼中噙著淚,怯懦的哀求著,“你,你不要過來,求你放過我。”

“小蹄子,我娘可是二夫人身邊最得臉的管事嬤嬤,你跟了我,有的是好日子過。而且哥哥也不會真的破了你的身,你就讓我舒坦舒坦就成。”

他的視線落在秦裳櫻紅的唇瓣上,小腹火急火燎。他上前兩步,秦裳手持匕首對著他,眼看威脅不到他,抬手將要抹向自己的脖子。

龐安一腳飛踢過去,匕首掉落在一邊,人也踉蹌的摔向台階。她的額頭撞到階上,殷紅的鮮血滲成一片。

“秦……秦裳?小姐?”見人倒下後許久沒有動靜,他慌了神,忙上前查看。

他扶著秦裳的肩膀前後晃動了兩下,手中的人如提線木偶一般毫無生氣,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竟沒了呼吸。

他大腦“嗡”的一下,心底的欲念被猝然澆滅。這是安遠侯府的五小姐啊,雖說是庶出,她娘親也總被夫人打壓,但畢竟占著名分。

素常欺負欺負她,時不時的占些小便宜,這都是小事,可今夜他竟將人弄死了,這主家查問下來,他定是沒了活路。

夜色中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哐當”一聲,院門被推開,一身黑色夜行人手中握劍的男人闖進門。

龐安嚇得一聲慘叫,將手上的人兒丟了出去,“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

他沒有注意到方才了無生機的人,胸腔開始輕微起伏,隨即緩緩睜開眼睛。

女子望著墨色的夜空,地上冰涼,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這味道她很熟悉,她曾見過上百口人死在她眼前,鮮血染紅半條街。

沒人注意到秦裳的軀殼中換了個人。

她動了動麻木的手,後額錐心的痛意襲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強撐著坐起身。

院內安靜的詭異,持劍的男人緩緩關上院門,單手提劍向龐安的方向走過來。

龐安跪在地上,“饒命,大俠饒命,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男人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身影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他狼一樣盯著麵前的二人,今夜他刺殺王府世子秦頌失手,身受重傷,奮力逃到偏遠的院落來,竟還是撞見了人,看來天要亡他。

他撐著劍,喉嚨腥甜,接著一股濃血噴湧而出,他歪倒在石凳前。

龐安一見他體力不支,手腳麻利的爬起身,準備繞開他逃出院子。他剛有動作,男人刀子一般的目光剜過來,陰沉著聲音威脅道,“不想死,就別動!”

龐安哪裏會受他這樣的威脅,連滾帶爬的就要跑,男人猛地將手中的劍鞘擲出,劍鞘重重的砸在他的後頸處,龐安猝然栽倒在地上。

他爬起身來,餘光瞥見方才倒地的屍體此刻竟好端端的坐在台階上,甚至她的手還捂著後額,場麵無比詭異。

“鬼啊!”他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黑衣人看向秦裳的方向,衝她招手,聲音冷寂,“過來,把他弄醒。”

秦裳倒也順從,她咬牙站起身,後腦的疼意讓她一陣眩暈,她站定慢悠悠的走向黑衣刺客,走到他兩步之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男人手中緊緊攥著帶血的長劍,如同盯著獵物的狼一般,似她但凡有一絲不順從,他都會拚著最後的力氣將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