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初夏,細雨已經下了三天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沉悶。
山上的鳥兒,也在懶得吵了,雖然是中午,四周安靜的如夜晚一樣寧靜。
張婉柔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溜出去。他知道,這個時候老員外肯定在午休,中午那幾杯五年陳釀下去,老人家麵紅耳赤,在餐桌上已經是哈欠連天了。
前幾天,因為揍了隔壁村劉家大少爺,被父親關在家裏5天了,前兩天連房門都不讓出,可把野丫頭憋壞了。中午她故意勸老父親多喝了兩杯,就是為了溜出去放放風。
張婉柔剛走出房門,門外看守的丫鬟殷花就發現了:小姐,你要去哪啊?老爺可不許咱出門呢。
“哪也不去,就在院子裏走走。不放心你跟著我唄。”
“你可不許用輕功啊,小姐,我可跟不上呢!”殷花可領教過大小姐的功夫,那輕功施展出來,燕子都追不上!
“這院子還要輕功?”
“走吧,我們去那邊荷花池看看去魚”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奔著荷花池走去。
由於下著細雨,兩個人都撐著雨傘,張婉柔今天也是一身女兒著裝,長裙、披肩長發,頭上還難得的帶著母親給她買的鳳釵。兩人一邊看著石徑旁的花花草草,一邊說說笑笑,來到荷花池。
“小姐,按照老爺說的,後天你就可以出門了哦。”殷花算著日子,還有兩天。
“不出去了,出去也不好玩!”張婉柔嘴上這麼說,心裏巴不得今天就可以出去,好多天沒吃到街上的糖人了。
“哎呀”,小姐正在想著街上的美食,突然聽到丫鬟叫了一聲,回頭望去,丫鬟跌坐在荷花池旁邊的亭台上。
“小姐小姐,你快來,這有個死人!”
“死丫頭,哪來的死人?!”
“你來看呐,是個男的,還有血。”丫鬟的臉上已經嚇得煞白!
張婉柔撩起長裙,輕點地麵,三下兩下就飄到亭台裏麵
果然亭台地麵躺著一個男子,鼻子有一些血跡,應該是被人清理過了,已經幹了,褐色。男子身上蓋著一個破舊的床單,看樣子在25歲左右;長方臉,短眉,但很濃,眼睛緊閉,厚厚的嘴唇抿著,頭發散落著,沾滿了草芥。
小姐是揍過人的人,見過別人流血昏迷,所以沒那麼怕,撩起長袖,伸出中指,在男子的鼻尖試了試。
活人,還有氣呢
可是,這個人她從來沒見過,家裏的長短工大多都是見過的,這個人麵生,從未見過。她張婉柔有個優點,就是見人一麵,永遠記得長相。家裏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為什麼受傷了呢?又怎麼會在花園裏放著?
“你聽誰說過這人嗎?”她問丫鬟
丫鬟聽小姐說人還活著,也就沒那麼怕了
“沒聽說,上午我還來這裏呢,也沒看到呀”
“我們家工人不都是住外院的嗎?怎麼把他放這裏呢?”
丫鬟也是一臉懵:“是啊,從我進咱們張家,還第一次見到外人來這裏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