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東番外(1 / 2)

我是任曉東,25歲又三個月,金牛座A型,職業是建築設計師。我的女人叫葉西,25歲又七個月,摩羯座B型,心理醫生和作家。我們13歲的時候認識,14歲的時候成為朋友,15歲的時候成為知己,24歲的時候成為鄰居,25歲的時候成為戀人。

我中意“我的女人”這個說法,聽起來直白熱烈,不是我的女孩,我的女朋友。女人是成年的的女性,是妻子,是心裏長成以後成熟的女子,她不需要依附於我而存在,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在一起時又是最契合的一對。男人和女人,我覺得很有趣很有愛。大部分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了,當然這個想法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有了,然後慢慢地變化到現在。我在葉西麵前有時候要做個男人,有時候會和她一起變回孩子,有時候我得比她成熟比她冷靜比她更是個成年人,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的女人屈指可數,甚至沒有。我的女人,也不外如是。男人總是要在遇到女人以後才有不同以往的變化和成長。

一個男子就是找到他生命的意義和愛的真諦以後強大起來變成一個男人,同時因為找到了所存在的使命和意義,變得簡單純粹,內心又是個男孩,就像孩子在幼小的年齡最喜歡和最在乎的事隻是今天要多贏一個玩具。

其實不管任何人,任何事,目標明確了,什麼都可以劃歸,也就不再那麼複雜。隻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我十幾歲的時候很懶散,總是混日子,沒有什麼進取心,學業也隻是剛剛好就可以,排名我也不在乎,隻知道籃球和音樂。和同性友人也很少吃喝打趣,就是一個人也安安靜靜、平平穩穩地過,有朋友就低調地一起玩,不會和異性交流。直到遇到葉西。

當時她正在暗戀我的朋友,她用班幹部的身份接近我,要和我做朋友。那個時候的葉西頭發短得像個假小子,腳踏車騎得飛快,沒有任何女孩子喜歡的飾物和打扮。但不管是從哪個性別出發,她都長得清秀幹淨,讓人討厭不起來。我隻是沒有拒絕這個人的靠近而已,她也不是經常繞在我身邊的,畢竟我不是她的目標。但是我們經常打電話,在同一個教室用信來互通有無。

我除了籃球以外,還用來練習投射的機會也許就是和她傳消息了。我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喜歡把紙揉作一團丟給你的,而且十次扔不中第二次。葉西的運動細胞在我教過她籃球和遊泳以後有了總結,從今以後教誰都可以了。

我開始以為她隻是個成績很好,不善表達的內向女孩,誰知道不是,葉西是個窩裏橫。她和親近的人一起時可以有說不完的話,奇思妙想,很是逗趣。她是個很驕傲的人,做很多事都必須到自己滿意為止,她滿意的標準通常是完美。我們初中的時候流行拉幫結派,她從來不參與,被人為難或欺負的時候都是頭仰得高高,然後一一化解。最後沒人敢再欺負她。

其實她喜歡的人還有很多朋友,有的本來就相熟,她卻更習慣來找我。在她暗戀成功以前和以後大多數人都以為我們才是一對。但那些時候,她都沒有顧忌和尷尬,照樣要稱兄道弟。

有時候我會忘了她接近我的目的,當我發現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時。我已經喜歡聽她在電話裏一驚一乍的聲音,喜歡她曲解一個詞語,喜歡她和我分享每一件生活的小事,我因為沒有防備所以讓她進入了我的世界,可她也沒有設防,我卻沒能先走進她心底。

我很想問葉西,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可這個問題始終沒有問出口,我想葉西一定會翹起二郎腿,或者調戲一下我的下巴,說秘密,不告訴你。

等到我漸漸明白,什麼時候喜歡上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心底有對方。我才慶幸最早的時候,我們沒有急急地就把純真美好的感情給消耗掉。

年輕時的戀愛會在意很多細微的小事,比如她有沒有記得你的球衣號碼,比如她會不會知道你的書包第幾層是放什麼的,再比如她知不知道你最喜歡的歌手。最重要的是她知不知道你有多喜歡她。而她能回應幾分。

你迫不及待地想讓她接受你,接受你的喜歡,接受你的一切。我們並不能完全否定年少時的愛就不是愛情了,但年少時的我們的確並不懂得愛情的意義。愛情與年齡無關,但與年歲有意義,它需要時間去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