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此一生,不負天下,也不想負傾歡。”——前言
“爹爹,爹爹,看,這是我做的新風箏,好看嗎?”一個發髻圓圓綁著鈴鐺的穿著鵝黃色外衫的女孩跑著進屋。
“歡兒,跑慢點,看你滿頭的汗。”穿著青竹繡紋一身正氣的青衫男子說道。
“爹爹,陪我去放風箏吧,這個風箏一定能飛起來,飛得比門口那棵棗樹還要高。”
“好,好,好,走,陪你放風箏去,走。”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牽著女兒去院子中。
“爹爹,看飛起來啦,飛起來啦,我做的風箏終於飛起來了。”突然一陣風吹來,女孩沒將手中的線攥緊,風箏飛出了院子。女孩著急的對父親說:“爹爹,我的風箏吹走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歡兒,別哭,爹爹這就將你的風箏撿回來”。男子說著打開院門,在路邊的小樹上看到了風箏。
他急忙將風箏取下,轉身揚起風箏給女兒看,“看,歡兒,你的風箏在這裏,沒被吹走。”突然一陣極速的破風聲傳來,青衫男子的胸上插上了一支箭,鮮血瞬間將青衫染成墨色,男子的嘴角也流出鮮血。
女孩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邊哭邊向男子跑去,“爹爹,爹爹,你怎麼了”。周圍的刀劍聲和廝殺聲仿若未聞,小女孩拚命的跑向父親,旁邊的仆從隻能將小姐團團圍住,殺出一條路。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父親身邊,“歡兒,為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日,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如今奸後當權,多年前你母親因此難產而亡,現如今她竟想斬草除根。半月前我已傳信西洲小南辰王,將你送至西洲安頓,現如今應當也快到了,你攜此玉佩逃往西洲,半路遇見小南辰王將此玉佩給他,他就會照顧好你。切記,不要為我們報仇,為父隻求你未來平安喜樂。”
“爹爹,我不要,我不走”。
“快帶小姐走,不要回頭”。
小女孩拚命的想要抓住父親,可是仆從帶著她往後門跑去,漸漸的逃出這場廝殺,策馬往西洲奔去。
小女孩似乎還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傷中,一言不發,滴水未進,在途中,散亂的發髻和滿身的血汙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叫花子,但她毫不在意,隻在偶爾仆從詢問時點頭或者搖頭。
“小姐,我們快到主上與西洲約定的地界了,你堅持住。”
小女孩仿若未聞,仆從以為等不到回應了,“嗯”,終於小女孩聲音嘶啞的應了聲。
突然利箭聲傳來,馬腹中了一箭,仆從連忙將小姐護在懷中滾下,身旁還有七八個剩下的仆從連忙護著小姐往後山逃去。可是這次的黑衣人太多,他們的人都受了傷再加上連日趕路的疲倦,漸漸的不敵黑衣人。
一刻鍾後小女孩的身旁無一仆從,她前方的黑衣人首領舉起劍要砍向她時,小女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心裏想道:“父親,母親,我們一家終於要團聚了,歡兒累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利劍飛來,插中黑衣人胸口,望向劍來的方向,一名身著黑甲的玄衣少年領著黑甲軍殺來,將黑衣人誅殺殆盡。
玄衣少年跳下馬走向女孩,“你是夏家小姐夏傾歡嗎?我是周生辰,幾日前收到夏世伯來信,前往此地接應你,卻不想來遲了。”
女孩隻是望向他,沒有說話,拿出那塊帶著幹涸的血跡的玉佩給他,後又垂下了頭。
周生辰,拿著那塊玉佩,思索良久,跟女孩說:“歡兒,從今日起,你改名上官歡,乃我姨母收養的義女,因母喪投奔哥哥,從今往後世間再無夏傾歡,隻上官歡與周生辰相依為命,你可願意?”
女孩沉默了許久,終於向下定了決心一般抬起頭,看著周生辰的眼睛,發出小獸般的聲音說道“我願意,哥哥”。
周生辰將女孩抱起上馬,帶回西洲南辰王府。
從此周生辰有了上官歡的陪伴,上官歡有了周生辰的依靠,他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