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啊。”
李末九想到如今的亂世，一聲歎息溢出。
.......
無期躺了一個月，不知是否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一直昏迷不醒，期間李末九和他夫人輪流照顧守著他。
今日正好是回去鎮裏坐堂的日子，告了那麼長時間的假，鎮裏醫館的慶掌櫃來了幾回了，李末九在自家夫人的勸說下隻能不情不願的去了。
“阿環，那我走了，今日我會早些回來。”李末九故作依依不舍的轉頭說道。
“哎，走吧，回來時記得買兩隻雞帶回來養著，等這孩子醒了好給他補補虧空的身子。”蘇環有些想笑。
不知是不是這些天有事情做忙起來了，她不再一個人從早到晚待在房間，從日升到日落任憑自己沉溺在失去女兒的悲傷裏。
經過一個月的忙碌調整，蘇環的臉上偶爾有了淺淡的笑容，精氣神也好了很多，看著也不再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感受到妻子變化的李末九不知道什麼詞才能貼切的形容出自己的心緒，隻覺得心裏酸酸的，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哪怕守著因為傷口發炎引起高燒的無期晚上睡不了一個囫圇覺，也不見多少疲態。
這些日子他不常出門，可見了他的人都能看出來，近日來李大夫臉上的笑容多了，整日咧著嘴，跟誰打招呼都是笑嗬嗬的。
“好。”
......
無期閉著眼睛，還沉浸在昨天阿嬸答應給他做紅燒肉的興奮和開心的情緒裏，嘴角帶著笑。
迷迷蒙蒙間覺得有些冷意在臉上遊走，他以為是小柳兒醒了在一旁搗亂也不在意。
可那有些刺激人的冷意不一會兒變的暖烘烘的，像是阿嬸在輕拍他的臉，喊他起來用早食了。
無期心想，等下自己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喊阿嬸帶他去鎮上買肉，哦對，還有小柳兒，也一起去，他可以背著弟弟。
無期期待的笑彎了嘴角，可被窩裏實在太暖和了，他往被子裏縮了半個頭想著再賴一會兒，想了想，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心的試探著想看看阿嬸走了沒有。
感受到前方有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影在動，無期滿足的閉著眼睛笑了，蒙在被子裏的半張臉此刻齜著牙，傻嗬嗬的。
“這孩子這是.....終於醒了？”
蘇環正給無期擦完臉，轉身放個方巾的功夫，就發現這孩子被子蒙住了半個頭，那被子還一動一動的，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可憐的孩子終於是醒了。
“老天保佑！睡了這麼久終於醒了！”
蘇環雙手合十朝天空的方向拜了拜，著急的上前就想要掀開被子確認，沒有注意到對方在她話音落下後被子蒙住了整張臉。
無期一開始還沉淪在那久違的幸福裏不可自拔，下一秒聽見那道溫和中夾雜著欣喜的嗓音還在心裏感歎，自己或許真是太久沒見阿嬸了，久到就連她的聲音都記不清了。
聽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