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歆和王朗的投降,意味著江東最大的兩個郡已經歸荊州了,剩下的基本不足為慮。
江東的順利,可不代表淮泗的順利,徐榮在包圍完壽春之後,成德,舒縣,安豐等地援軍一直在向壽春靠攏,整個淮泗的四萬大軍和壽春的三萬守軍,反倒包圍了徐榮,畢竟徐榮隻有六萬人,兵力基本上和陳溫兵力相等。
“大帥,此刻淮泗大部兵力都集中在淮水與肥水附近,不如我軍撤掉包圍壽春的大軍,撤回下蔡,然後以騎兵的機動性,劫掠當塗,成德,西曲陽,陰陵一帶,然後秘密派千餘精銳,混雜在百姓中,摸進壽春城,這樣一來,我大軍尚在下蔡,而騎兵劫掠則可以讓陳溫分兵,待時機一到,裏應外合,壽春必破。”
不得不說,魏延是統帥的好料子,現在才多大,就腦子這麼靈活了,悉心培養,也能總督一方軍政的,徐榮看著魏延,又想了想丁羽征召他的理由,不禁笑了。
“大人,莫非末將此計不可?”
“不,此計甚妙,我同意了。”
“謝大人,不過大人剛才為何?”
“我是在想,別駕大人征召你的理由,和讓我悉心培養你的交代,大人慧眼啊,你就跟在我身邊,多學一學吧。”
“謝大人!”
袁軍撤了,莫名奇妙的撤了,陳溫看著拔營而起,退回淮水北岸的袁軍,他也是懵了,你打不了壽春,我也打不過你,我城內糧草也不多了,但你為啥要撤呢?你包圍我快一個多月了,鬧著玩呢?
雖然疑惑不解,但畢竟袁軍撤了,這就是好消息,但陳溫的心還沒放下來的時候,突然西曲陽方麵傳來消息,袁軍約莫數萬騎軍,一直在九江郡東部劫掠,沒有傷民的意思,但一直在驅趕各處子民,將他們趕往附近城內,甚至連成德方麵都有,各地大批百姓被趕往壽春,隨後當塗,陰陵方麵都有信使。
“他們就是一群流寇,流寇!袁公路豎子,氣煞我也!”
“大人,如今我各地大軍總計約莫七八萬,就是與其決戰都不怕,但壽春糧草恐怕沒有這麼多了,如今合肥城外被袁軍水軍圍住,糧草根本運不上來,不如分兵去救成德和西曲陽,將袁軍趕往他處,起碼先將成德,安豐的糧草運來,以解燃眉之急。”
“嗯,讓安豐守軍去救成德和西曲陽,皖縣、舒城的守軍去救合肥,對了,江東的援軍呢?”
“大人,如今袁軍沿濡須口進入巢湖,江東就是有抵抗,恐怕也差不多了。”
陳溫是挺無奈的,荊州的動作太快了,本來可以依靠西部山脈抵抗的,但誰知道孔伷居然沒了,豫州又是袁術的大本營,這就導致陳溫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徐榮偷了家。
初平二年(191年)九月,整個揚州完全亂了起來,南部吳郡,丹陽郡在節節敗退,北部徐榮的騎兵,一直在九江境內燒殺搶掠。
“泰明兄,降了吧,子獻兄(許貢)已經降了,整個江東四郡就隻剩下你這個宛陵城了,你在此死守,已經沒有意義了,吾主愛才,泰明兄若是來投,吾主定掃榻相迎。”
“臨朐侯,莫要再勸了,昕受先帝與陳刺史厚恩,從一微末小吏提拔為一郡太守,已經別無所求了,諸郡皆降,唯周昕不降,江東仍有真丈夫也,隻是。。。昕想請臨朐侯一件事。”
“泰明兄,你放心,家中妻兒,羽會保其周全,衣食無憂。”
“非也,昕想請臨朐侯放過宛陵城百姓。”
“泰明兄非要如此嗎?”
宛陵城上,周昕並沒有回答丁羽的話,反而轉過身對縣尉說道:
“吾走後,爾等便將宛陵城獻於袁軍,臨朐侯是不會傷害百姓的,切莫要敵視袁軍,這數萬百姓,不可再遭兵禍了,去吧,莫要做兒女態,吾求仁得仁爾。”
縣尉抹了淚,躬身行禮後離開,周昕看到縣尉離開了,心裏也算放下了,隨後對丁羽說道:
“臨朐侯,如何?”
“吾答應泰明兄。”
“善,哈哈哈。”
丁羽不敢去看那道身影,他能理解周昕,也很佩服周昕,自己要是換做周昕,恐怕自己可沒有那個勇氣,搖了搖頭,丁羽對親衛說道:
“傳令:我軍進入之後,不得騷擾百姓,厚葬周昕,給周昕家人送米五百石,金百斤,不得騷擾其家人,違者斬!”
周昕一死,宛陵城自然開門而降,整個江東已經基本歸順到袁術手下,江東四郡些許抵抗已經興不起大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