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在飛船上詢問絕情穀主的身份,結果那幾個人說:“我家主人從未告訴我們他的身份,隻是聽說如今的修真界將他稱作‘神秘客’”。再細問時,那幾人都說不知,葉川也不再自討沒趣,回房間打坐練功了。
“原來絕情穀主就是五絕之中最神秘的那一位。如今太玄子、清洲子、李長生和唐言蹊都已經死了,最後的神秘客卻在此時找我,怎麼搞得好像我是小說主角似的。”放下內心萬千思緒,葉川進入修煉狀態。
經過多日空中航行,葉川終於來到西洲虛迷山。飛船來到一處山穀,穿過一層結界後,眼前景象大變。葉川展開靈識一掃,山穀很大,卻隻有十幾名金丹期的仆人。葉川被安排在一處大殿等候,沒多久,殿內出來一名中年男子,此人頰下五柳俘須,麵如冠玉,神情瀟灑。
“在下葉川,敢問穀主尊姓大名。”
“姓名隻是世人假托的一個稱謂罷了,連我自己都忘了。道友既然不知,不如不問。道友法力高強,不如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
葉川心想:“這人真奇怪,明明說話深有禪意,卻一上來就要打架,不過我當初在北洲秘境也幹過類似的事兒。”隨即朗聲道:“要打就打,有何懼哉。”
二人便去山穀空曠處鬥起法來,初時尚能打成平手,可當葉川使出看家本領,絕情穀主登時不敵。隨著時間的推移,絕情穀主漸漸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然而,絕情穀主在中了葉川一招後,身上的傷痕竟然立刻就複原了。葉川不由得暗自吐槽:“靠,你這是有馬符咒還是有自愈因子啊你?”沒辦法,葉川最後隻能祭出誅仙四劍把對方困住,這才結束了戰鬥。
戰鬥結束,二人坐而論道。
“道友不是此界中人吧?雖然修煉體係都是法力,但道友的功法卻與此界功法大相徑庭。前些天,我參悟天道時感應到了你,卻推算不出你的跟腳,所以我斷定,道友是天外來客。”
“閣下能瞬間恢複傷勢,是因為借用了天道之力?”
“不錯。”絕情穀主語氣十分平淡,借用天道之力這種驚世駭俗的神仙手段被他說得好像常規操作一般。
“原來如此,世人皆以太玄子為五絕之首,殊不知五絕各有所長,隻怕難分上下。”
“若論法力,我確實是五絕中最弱的一個。我們還是聊聊修行之法吧,在我看來,要想修煉成仙,就要絕情絕義,達到無愛無恨的境界。道友以為如何?”
“此言有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如果修煉到最後變成了草木山石一般沒有感情的存在,真的是本心所向嗎?我輩修仙者,首在擺脫生老病死,最終求的是隨心所欲,得享逍遙自在。”隨後,葉川給絕情穀主講了西遊記的故事。
“這猴子被壓在山下風吹雨淋五百年,也不曾墮入魔道,依然懲惡揚善,依然嫉惡如仇,初心不曾變過……他確是很純粹的英雄!但這隻是個故事,我的觀點不會改變。”
葉川豎起大拇指:“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或許不是世間最強之人,但卻是最接近天道之人。”
葉川又給絕情穀主講了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前者是客觀唯心主義,後者是主觀唯心主義。絕情穀主也講了許多自己多年的心得,葉川這才知道這家夥就像笑三笑一樣活了四千年了。
論道到了最後,二人都入定了,數月之後方才醒來。
“道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我孰對孰錯,就讓時間告訴我們答案吧,或許你和我都對呢?”兩人相視點頭,心頭都浮上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