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新月身子蜷縮在狹小的角落裏,如同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忽然,一道強大的力量猛地傳來,狠狠地踹在她的腹部。她的身子被無情地推開,像一顆失去控製的球,在木板上瘋狂地滾動著。終於,在滾動了兩個圈之後,她艱難地停下了。然而,她的額頭卻不幸地撞在了木板的邊緣上,頓時腫起了一個碩大的紅色包塊。她感到劇烈的疼痛從頭部傳遍全身,渾身顫抖不止,努力想睜開眼睛。艱難地,她卯足了力氣,勉強掀開沉重的眼皮。耳邊的嘈雜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周圍模糊的人影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位怒氣衝衝的男子站在她的麵前,聲音如雷霆般傳入她的耳朵:“這件事情,你們老塗家必須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她隻能發出一聲迷茫的嗯,試圖理清頭緒。
朦朧中,塗新月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腦海中亂舞。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四周是陌生的聲音,陌生的語言,她費力地想要辨認其中的意思,卻無從下手。她看著那些身穿奇裝異服的陌生人,內心充滿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她的嘴唇微動,卻隻能發出無聲的呢喃。
頭痛難耐,塗新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隻能傾聽那些人的爭吵聲。一句句刺耳的嘈雜話語,讓她的心情愈發沉重。“好好的新媳婦,怎麼變成了這個醜八怪?”一聲聲嘲諷的嘶喊刺痛了她的心靈,仿佛有無數隻尖銳的針在刺痛她的身體。“你們老塗家言而無信,欺負人是不是?用一個傻子就想糊弄我們,塗明萱呢?快把她交出來,這醜八怪我們不要!”憤怒的聲音像是滾燙的油澆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蘇家的大姑和小兒子蘇發祥站在門外,嘈雜的爭吵聲讓他們的臉色變得通紅。門口的棗樹下停著一輛陳舊的牛車,車上鋪著破爛的草席,上麵躺著一個身材胖胖的人,穿著一襲鮮紅的嫁衣,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胖子全身濕透了,被冷得直打顫的塗新月,此時正站在老蘇家門口大聲喧囂。老蘇家的破木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門縫裏探出一個小老太的腦袋。小老太向外看了一圈,目光中透著精明:“你們要幹什麼?想要拆掉我們塗家的房子嗎?有事就找村長來,別在這胡鬧。”“塗家老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蘇家大姑尖著嗓子大聲喊道:“誰在你門口鬧事?你以為我們願意進你塗家的地方?”“說正事。”旁邊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看到蘇家大姑要跑題,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
這天天色陰暗,仿佛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情勢看起來並不妙。蘇家大姑凝視著那個男人,眼神中透著一絲邪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地說道:“你們塗家可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把你們塗家的二丫頭塗明萱換成了一個傻子,以為我們蘇家好欺負嗎?”話語間,她邁步來到牛車前,用力掀開上麵破爛的草席,露出了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塗新月。草席邊上的竹條刺兒狠狠地劃過她的臉蛋,帶起一道鮮紅的血痕,刺痛得塗新月瞬間雙眼翻白,失去了知覺。
蘇家大姑麵色急紅,不耐煩地與塗家老太太理論,完全無暇顧及塗新月的存在。她情急之下,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直接將塗新月那圓胖的身子從牛車上踹了下來。塗新月雖然體胖如山,卻抵擋不住這一腳的力量,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她隻覺得天靈蓋被狠狠敲擊一下,疼痛之極,幾乎讓她的靈魂都快要飛出了體外。此刻,她身體無法動彈,甚至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蘇家大姑則威風凜凜地走到塗老太太的麵前,冷笑著說道:“看看,看看,這便是你家老塗家的傻子,竟然拿傻子來糊弄我們?今天是子杭的大喜之日,我們蘇家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快把塗明萱交出來,她才是我們蘇家的新媳婦。如果不交人,那就將我們的聘禮還回來!”蘇家大姑的話剛說完,塗家老太太就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隨手撿起旁邊的掃帚朝她揮過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滾滾滾,快滾!”\"蘇家大姑一驚,趕緊閃身避開:\"你敢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哼!\"塗老太太重重哼了一聲,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塗老太啪的一聲關上了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