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實證明她在送人頭這方麵已經達到無師自通的境界。

若是真如歡顏所說,那她真是妥妥的魔君複活第一功臣。

“百裏司墨雖然是閣主內門弟子,可他剛洗髓不久怕是不適合給魔君做供體,白鶴的考慮委實欠妥……”

“聖母是在為魔君考慮,還是舍不得眼前這個小白臉?”

白鶴出現打斷了張婉婉的話,他直接動手控製住了百裏司墨,生怕如此吻合的供體跑掉。

張婉婉麵對白鶴的不信任略顯生氣道:“白鶴,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我跟魔君相守數萬年情比金堅,怎麼能是這種朝秦暮楚之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白鶴冷笑一聲,來到陣法前,注入一絲靈氣,道:“既然如此,開啟陣法的重要使命就交給聖母了,屬下負責引魔入體,若是魔君醒來後第一眼看見聖母,也許會很開心。”

白鶴不懂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有什麼好的,即便聖母如此背叛魔君,魔君在臨死前還對她念念不忘。

張婉婉腦中關於魔君的記憶有一部分來自盤凰的口述,一部分來自她曾經的夢魘,還有一部分是在歡顏找來的存儲記憶靈石中讀取的。

在那些記憶的混淆下,她有些迷茫,但遲疑僅在一瞬間。

且不說她背負師尊遺願,曾經當過流民的張婉婉太明白,生靈塗炭的苦。

她盯著近乎成熟的陣法,好像看到裏麵形成了一團黑炁,那炁體時而暴躁亂轉,時而幻化人形,似乎在為出來做準備。

張婉婉在白鶴的注視下,祭出純淨的混沌之力,陣法中的黑炁瞬間安靜,它幻化成人形,目不斜視地盯著張婉婉的方向,那目光讓她心生不忍。

——終究還是負了他兩世。

“主人,就是現在。”

耳中傳來盤凰的提示,張婉婉閉眼狠了狠心用閑置的左手召喚回盤凰,幾乎同時跟身在北淵地底宮殿中閣主一同施法,頃刻間就將白鶴籌謀了數萬年的大陣破壞。

張婉婉專心禁錮魔君殘魂,放心把後背交給盤凰朝鳳。

果然,盤凰朝鳳合體下威力無窮,即便是魔君第一巫侍和歡顏聯手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白鶴對著幾個回合就被打得昏死的歡顏罵了句“廢物”後,情緒幾乎崩潰。

他被兩隻鳥攔下,拚死也不能靠近張婉婉半分,隻得發出無助的咆哮:“張婉婉你個賤女人,不得好死……”

主人被如此辱罵,護主狂魔盤凰怎麼能忍,他跟同樣憤怒的朝鳳對視一眼,朝著白鶴發出最後的攻擊。

被熊熊烈火吞噬的白鶴,發出震耳欲聾的詛咒:“張婉婉,我生生世世詛咒你孤苦無依。”

張婉婉才不會跟一個偏執狂一般見識,她感知身在北淵的閣主已經跟她一同破壞陣法。

隨著,眼前大陣失去炁血供應,她純淨混沌之力入陣,將裏麵白鶴收集的魔君靈氣和百裏司墨體內的殘魂,一同引入禁魂瓶中,才鬆了口氣。

張婉婉越過地上白鶴的殘跡,直接來到百裏司墨床前,望著毫無生氣被吸走大部分神識的百裏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