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悅冷著臉將周景遲扶起來。
周景遲柔弱地捂著胸口,看向邊上的人,“時悅,我的胸口好疼。”
時悅隻是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被冷漠的餘光瞥到,周景遲尷尬的回避了那抹冷硬的視線。
薑錦程在一旁叫囂,“我是太子!宋赫曦你竟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叫父君革了你的職!”
他對著周景遲怒道:“周景遲!本太子要打死你!讓你知道違逆本太子的後果!”
他一邊叫罵,一邊被從暗處出來的令北寒提溜著。
令北寒說,“我奉威帝之命,來墨香苑守衛皇子安危,此事我會如數向威帝交代,我這就將太子帶去威帝麵前定奪。”
宋赫曦說:“麻煩你了,令統領。”
令北寒點了下頭,就拖著仰天吼罵的薑錦程離開。
薑玉瑄跑到宋赫曦的身邊,語氣關懷備至,“曦哥…宋先生,太子弟弟他沒傷到你嗎?”
宋赫曦自然的躲開她的觸碰,“長公主難道不該擔心你弟弟是否會受罰嗎?”
“做錯事本就該罰,我怎麼能替他掩蓋做錯事的事實。”薑玉瑄說的正義凜然。
她自我感動地說,“我更關心你有沒有受傷。”
宋赫曦沒有理她,隻是對眾人說,“繼續上課。”
他又說,“今天學射箭,都各自選一把箭,由最小的公主先選。”
時悅在看天上的雲彩,沒有聽見他說話。
宋赫曦走到時悅麵前,語氣放輕,“六公主,先去選一把箭吧。”
時悅回過神,“好。”
麵前由一排侍衛一人捧著一種箭,有輕有重,製成的材質也大不相同。
時悅瞄了一眼,隨便選了一把看起來順眼的。
宋赫曦擋住她的去路,詢問,“要不要換一把?”他拿起邊上一把掛著黑羽的弓箭,遞給時悅,“這把弓叫-淩羽,很輕,也好拉開,比較適合你。”
時悅拒絕,“不用了,我不會射箭,用什麼都一樣。”
“聽我的。”宋赫曦強勢地將時悅手中的箭奪走,又將“淩羽”塞給時悅。“淩羽才是最適合你的箭。”
他在說箭,亦在說人。
時悅看著淩羽,這把通體烏黑,掛滿羽毛的弓箭,總覺得很像宋赫曦。
她掂了掂淩羽,這把箭確實比方才那把更輕,也更適合她,“謝謝宋先生。”
瞬間,宋赫曦的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六公主喜歡就好。”
齊銘在一旁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他繃著笑,強裝鎮定,他的心裏卻在放煙花。
淩羽可是將軍走遍整個京城,才特地為喬姑娘挑選到最好的弓箭!
太好了!這次絕對是將軍贏了!
薑玉瑄的嫉妒溢於言表,她瞪著時悅,心裏強壓著怨毒,臉上擰出一個笑,夾著嗓子跟宋赫曦說,“宋先生也為瑄兒選一把弓吧,瑄兒不會選,不知道哪把弓更適合自己。”
宋赫曦恭敬且疏離,“長公主身強體壯,每一把弓箭都適合,無需特地挑選。”
薑玉瑄的笑更僵,她簡直想掐死薑時悅那個賤人!
她心道:若不是薑時悅,曦哥哥怎麼會這樣對她…
在病秧子薑時悅麵前,她就連裝柔弱都不行!
薑玉綿沒忍住,笑出了聲,“長姐姐還是自己選吧,六妹妹體弱,宋先生偏心照顧些也正常。”
薑錦文附和道,“長姐從小就吃了不少靈芝山珍,任意一把弓箭在長姐手中也是輕如鴻毛。”
薑錦書偽善幫腔,“長姐是女子,臉皮薄,你們怎可說她力大如牛,壯實如虎?”
這話還不如不說,薑玉瑄簡直丟盡了臉,她垮著臉,怒道:“閉上你們的嘴!”
她隨意挑了一把弓,在路過時悅時,故意撞了她一下,“不要誰的路都敢擋,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時悅揉了下肩膀,聲音淡淡,“我就算再認清自己,也耐不住有些人走路不長眼睛。”
薑玉瑄怒極,右手抬起,一揮。“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了周景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