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看見了周景遲身上的錦袍。
她心想,全公公辦事還真是又快又周到,髒小孩現在倒還真像個皇子。
周景遲沒理會她的玩笑話,隻是問,“你去求了威帝?”
“也不算求他,隻是跟他提了一句。”
周景遲不信,“你那麼討厭他,竟為了我去求他?”
“你不用管這些,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
周景遲紅著臉,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時悅燦爛一笑,她能幫上一個可憐人,還挺高興的,“不用謝我,說不定以後我也需要你幫我呢?”
周景遲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時悅。
“謝禮。”
木盒子很普通,是普通木材雕刻的,時悅打開盒子,裏邊是一隻木簪,沒有特別的花紋,但看得出來,雕刻的很用心。
“這是你做的?”
周景遲別過臉,“昨夜回去後沒事幹,順手做的,你不要的話,可以扔掉。”
他絕不會說,這簪子是他熬了一夜特地做的。
時悅拿起簪子,看了又看,“你的手藝真好,我很喜歡。”
她將簪子挽在頭上,照了照鏡子,“我還是喜歡素雅的東西,這宮裏的飾品都太花哨,我不喜歡。”
周景遲盯著那根木簪挽著的秀發,嘴角微微上揚,“禮尚往來我是懂得,昨天你請我吃糕點,今天我送你木簪,就當還清了。”
“你懂的還挺多。”
周景遲注意到時悅眼下的黑,認為時悅昨夜沒睡好,肯定是記掛幫他的事。
他也能看出時悅是真心喜歡木簪,也是真的想幫他,從沒有人這般真心對他。
他的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蔓延,是他從未有過的,很溫暖很舒服。
他看著時悅,更多是在看那隻簪子。
簪上了他的東西,是不是就該是他的所有物?
“你早些休息,我下次再找你。”
撂下話,他就消失在夜色中。
彼時,在縹緲閣中,薑錦書和祁軒正把酒言歡。
“恭喜祁公子成功當上太傅。”
祁軒假笑道,“無需恭喜,往後還得靠五皇子多照拂。”
場麵話說了幾句,薑錦書切入主題,“丟了鹿城,薑錦程那個草包竟未有半分察覺,整天沉迷玩樂,竟還覺得鹿城裏都是他的人。
最近他迷上了鬥雞,還找人弄雞進宮,我打算以此事入手,請人彈劾他。”
“這有何用?就算廢了薑錦程,也輪不到你當太子。”
薑錦書並沒有因為祁軒話裏的諷刺而生氣,臉上依舊維持著笑,“這又何妨?莊家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莊達旦早就想嚐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滋味,隻要好生利用他的心思,皇位早晚是我的。”
他拿出懷中的密信遞給祁軒,“莊達旦在秘密練兵,此事與薑錦文也脫不了關係,父君他最不能忍受朝臣有不誠之心。”
祁軒隨意看了一眼,說:“此事不急,太子鬥雞之事頂多受罰,李家不會讓太子之位讓出,他最多挨頓罰。置於莊達旦之事,還需再等等,我們需一擊致命,讓他再無翻身可能。”
薑錦書同意他的想法,“我有的是時間,我等的起!”
祁軒端起酒杯,“那便敬你心想事成。”
薑錦書是私自出宮的,他不便久留,他離開後,陳光從門外進來,“喬姑娘落水之事是薑玉瑄和薑玉綿做的,公子想如何處理?”
祁軒冷著眸子,“找個手腳麻利的,去她們寢宮送些小玩意。”
陳光會意,“要送會咬人的嗎?”
“隻要不把人弄死,別的你看著辦吧。”祁軒又問,“近日阿喬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陳光將宮裏細作記錄的冊子遞給祁軒,祁軒看了一眼,上麵詳細記錄著時悅為周景遲去了文淵閣之事。
“阿喬為何跟周景遲扯上了關係?”
周景遲作為質子留在南薑,受的罪不比祁軒少,他對周景遲本人無感,但事關阿喬,他必須弄清楚。
陳光回答,“大約是喬姑娘看見了周景遲被欺負,覺得他可憐。”
“在周景遲身邊安插幾個人盯著,別讓他離阿喬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