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眼袋烏黑,一早便被祁軒叫了起來,還被安排著去讓酒樓來買光時悅的早點,公子想約姑娘,他卻要跟著受苦。陳光強忍著困意跟在後邊低聲吐槽,“從前竟不知公子這麼會溜須拍馬。”
祁軒停頓了一下,輕聲道:“我看你是在這青石鎮太久,竟忘了羅刹堂是如何拔掉舌頭的。”
“屬下不敢忘…”陳光捂著嘴,心道還好舌頭還在。
“是陳先生!祁軒也來啦!”時悅見到移動的話本庫欣喜了片刻,又看了眼空了的餐車,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的早點賣完了…”
“無妨,我們不是來買早點的。”祁軒瞥了一眼陳光,語氣不是很好,“你和阿喬的關係還真好,她見到你竟這般高興。”
陳光的頭更低了…
時悅沒注意到祁軒眼底的晦暗,她解釋道:“陳先生人好,從前一直便宜賣我話本,我見了陳先生自然高興!”
“是這樣嗎?陳光?”祁軒微抬著下巴,冷笑的盯著陳光。
陳光咽了下口水,他侍候祁軒已久,自然知道祁軒一有這個表情就表示非常不爽。
陳光心裏苦啊!原以為來青石鎮不用打打殺殺是個美差,竟沒想到他把公子吩咐的事情辦的太好也要受罪!他諂媚道:“主要是公子平常教導的好,公子行為作風堪當表帥,我等耳濡目染,不然我怎敢違背公子的意思,便宜賣給時姑娘東西?”
現下他不敢喚時悅阿喬,說完話,他又瞄了一眼祁軒,見祁軒眼底的怒意少了一些,才鬆下一口氣。
“是這樣呀!祁軒真好!但陳先生也好!”時悅話音剛落,陳光就拚了命的咳嗽,她關心道:“陳先生是怎麼了?”
祁軒的臉更冷了,“阿喬不用擔心,他是這些天太累,累出病了,等過兩日我叫兩人來幫他鬆鬆筋骨就好了。”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陳光:“你說是嗎?陳先生?”
陳光掐著人中,擠出一個笑:“公子說的是。”他此刻已經能感受到皮開肉綻的感覺,眼下隻能時刻祈禱著時悅可以少說幾句。
時悅點點頭,“陳先生要注意身體,”又看向祁軒,“你們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
祁軒收起冷漠的神情,含笑地看著時悅:“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祁軒微微點頭,“我初來乍到對這裏人生地不熟,今日就想麻煩阿喬陪我到處逛逛,不知阿喬是否方便?”
時悅看見他滿眼期待的表情,不好意思拒絕,“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得先把餐車送回家。”她又看了眼陳光,總覺得哪裏不對,明明陳光在給祁軒打工,讓陳光帶路不是更方便?“為什麼不讓陳先生帶你到處逛逛?”
陳光內心獨白: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陳光瞄了一眼祁軒的眼色,僵硬道:“額…我這些天有些忙,而且我生病了,所以隻能麻煩時姑娘照顧一下公子。”說完,他就用一副“您看還滿意嗎?”的表情看著祁軒,直到祁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一會陳光正好有事處理,讓他幫你把車送回去,阿喬就可以直接和我去逛街。”
話剛傳進時悅的耳朵,祁軒就已經拉上人走了,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等時悅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站在了茶樓門口。
時悅止步不前,伸著腦袋朝著茶樓裏望了又望。
祁軒傾側著身子,開口詢問,“怎麼了?”
時悅一時有些為難,她揪著裙擺,湊近祁軒尷尬的說道:“我們一定要去這兒嗎?”
“阿喬不喜歡這兒?”
絲絲淡香傳來,祁軒嘴角上揚,故意動了下身子,讓兩人離的更近。“若是阿喬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時悅連忙搖頭訴說緣由,“不是不是,我很喜歡這兒,但是這家的茶水太貴,我沒有錢,從前我都是在門外偷聽說書的。”
小女兒的姿態落在祁軒眼中,他臉上的笑容幅度更大,同時不自覺的揉了揉時悅的腦袋,“放心吧,我還能讓你一個姑娘請我不成?以後阿喬想要什麼就買什麼,我的錢就是阿喬的錢,阿喬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說著,他就將身上的錢袋子和銀票全塞給時悅。
時悅看著手裏估摸著一千兩的巨額銀票,心裏直發怵,她知道祁軒有錢,但不知道有錢人是這麼有錢,祁軒隨身帶的銀兩恐怕她這輩子都賺不到,她趕忙將銀子塞回給祁軒,“這我不敢拿,我丟三落四的萬一弄丟了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