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戰也一夜未睡。
昨晚他收到的請柬與邀請不計其數,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的目的。
但現在還為時尚早,不宜過早的把霜葉熊可能帶來的危險告知。
哪怕真的說了,他們會信嗎?
這座縣城裏,傳承最久的家族也不過兩百年。連最近的一次女魅之禍都沒見過。
又怎麼讓這些人感同身受的去防範於未然呢。
提前說出去,除了麻煩,他想不到任何好處。
等到了合適的時候,他們順其自然的也就知道,這樣會更好。
或者自己把禍患早早抹除,他們便不用知道了。
為了管住手下的人,他隻能盯緊些。
昨晚調集的糧草,現在已經準備好,是時候出發了。
孟良與吳遠強各駕著一輛板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回大楓村的路上。
孟良難以忍受一上一下的顛簸感覺,便下車拉著馬兒走。
他不明白,同樣是四條腿走路,為什麼牛拉車就比馬拉車穩當。
百思不得其解。
思緒發散間,身後有塵土揚起。
七八個騎馬之人馳騁在這山間不大的土路上,是誅惡司的人。
孟良對那製式的衣服,記憶尤深。
他們速度極快,對路上的行人不管不顧,一個挑著擔子進城的老農,被撞倒在地。
若不是他躲得及時,灑落一地的就不止是擔子裏的山貨了。
騎馬之人卻不停,速度不減的朝孟良而來。
最前方之人揚著馬鞭,大喊讓開。
見孟良沒有反應,他馬鞭一甩,將吳遠強牽著的平板馬車掀翻。
這揚甩馬鞭的姿勢,與他當初抽孟良的模樣何其相似。
吳遠強不敢動,雖然他是築基期修士,而那騎馬的不過煉氣七八層的樣子。
但他仍不敢動,因為他知道誅惡司是什麼,也知道這幾人身後還有許多同僚在。
他知道,孟良卻不甚明了。
況且他本就對這些截胡了他的人沒有好感,此時誅惡司之人的行徑又這樣惡劣。
對於一個立誌守護鄉裏的他來說,如此行為必須受到懲處。
孟良一個閃身,來到後方板車處,左手一拉,在騎士的錯愕眼神中,將他拽下馬。
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趕緊勒馬停下,怒斥孟良讓他放手。
吳遠強也是目瞪口呆,大哥,那是誅惡司啊,惹不起的。
他在想要不要跑,等會慢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此時被孟良抓舉著的騎士,足尖一點,狠狠向孟良胯下踢去。
但他的動作,又哪裏能有孟良快。
孟良右手抬起,接住了踢擊而來的腿,然後略微用力,一把將其捏碎。
騎士如殺豬般慘叫,聲音都變得尖細。
其餘幾人立即抽出武器,圍將上來。
孟良看也不看這幾個虛張聲勢的家夥,如果他們真的敢上,就不隻是圍上來,而是直接殺上來了。
將人帶到老農身前,一巴掌拍在騎士臉上,“向老人賠禮,道歉。”
騎士梗著脖子,“我是誅惡司小旗官。”
孟良又一巴掌過去,草泥馬,等會是不是要喊家父張二河?
騎士吐血倒地,一下趴在老農身前,像是在認錯。
老農拎著擔子到一邊去,嘴裏喊著使不得使不得。
騎馬的官人啊,這怎麼受得起。
騎士被扇得暈頭轉向,從來沒有過的,誅惡司的名號居然沒有用。
他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叫喊,“叫人,叫人。”
圍著的幾人中,有人如夢初醒般,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