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灰衝拜訪。
“您不出手嗎?”
他脫下頭頂的兜帽,身上的披風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旅行的人。
依舊是一個木質的旅館外,一些無聊的民眾正在用大火爐燒烤食物。
孩童在旁邊玩耍,看起來似乎天地的異變和他們毫無關係。
事實也是這樣。
“你為什麼覺得我有能力解決呢!”
坐在木製桌椅旁的陸言捧著手注視著這祥和的一幕。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灰衝也來到這裏坐下,他將帽子放在桌上。
“很簡單,要麼您和他們一樣一無所知,要麼您和老師口中說的一樣,知道很多,多到不需要親身經曆,就能把握事情的脈絡。”
“比起前者,我更認為您是後者。”
“隻是我不清楚的是,您為何這樣放任不管。”
條理清晰,灰衝的話語讓陸言注視起來這個陌生人。
“陳鶴宗師的第三個徒弟?”
“正是,在下灰衝,很高興見到您,陸言先生。”
正式認識後,陸言緩緩開口。
“你認為什麼是希望?”
“眾薪報火,燃燒自己,獲得光亮,此乃希望。”
灰衝一板一眼的回答。
“不錯,薪就是希望。”
“換來的代價是燃燒,而如今不是已經有一個最大的燃燒者了嗎!”
“所謂一為王,二為亡。”
“一個世界不需要兩個太陽。”
說完陸言抬頭看著天空中和月亮爭輝的白瞳。
現在的永夜已經有了短暫的白天了。
“您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我不明白,像您這麼強的人,能夠輕鬆的壓製巴德師兄。”
“難道就不能將力量用到正途嗎?”
灰衝繼續反問。
陸言和其對視,看到這個人眼中燃燒的公正感也是笑了笑。
“不要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你的價值是源自於你的真靈的需要嗎?”
“你了解你的真靈需要的是什麼嗎?”
“你能明白何為真我嗎?”
三個問題,聲音不大不小,甚至還沒有火爐上燒開的沸水聲音大。
“啊,我明白,從陳鶴宗師救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成為薪材的覺悟,隻是我不理解,為什麼像您這樣擁有強大實力的人,會做出那些小人物才會具備的苟活行為。”
灰衝的話放到他師兄巴德乃至其他任何人身上時,都會引起對方情緒的變化。
但陸言依舊平靜。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小人物,隻是你覺得我的英雄了。”
“我曾經也有一個平凡的夢想,隻是好好的活下去,可生化病毒襲擊,再遇到靈修,再到後麵成為打手,似乎離我的初心越來越遠。”
“隻有坐在這裏時,我才會恍然,哦,原來我隻是想平靜的活著。”
“很遺憾,你所作的行為包括激怒都是白費力。”
“道路我已經為你指明了,想成為薪材的話,試著成為灰燼吧。”
說完,陸言不再多言,他來到這裏從來不是為了解決猩紅和丹成子的爭鬥,而是有其他目的。
談話結束,灰衝已經了解了這個人,他的冷漠讓灰衝有些難以言述的失望,似乎他認為作為一個人不應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