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夫人說的,一個房間放五條流水線,一共十個房間都布置好了。”將作監的中校署丞是個從九品的小官,姓袁,白白胖胖的一臉和氣。
所謂流水線也不過是十幾張長幾拚起來擺成長條,兩邊坐滿了婦人。
“袁大人辛苦了。”指了指蘇小小:“從今天起,這位蘇娘子負責女工的全部事宜。”
袁大人不敢拿正眼看雲湄,但看一下蘇娘子還是沒問題的。
他滿臉堆笑:“有勞蘇娘子了。”
然後偷眼看去,隻見那蘇娘子著一身普通的深藍色布衣,肌膚賽雪,烏黑的頭發上隻插了一根碧綠的玉簪。
此刻她正吃驚的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詫的望著白夫人。
搞什麼?我來主事?我是誰?我在哪?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帶領別人做過什麼集體活動,這就讓她直接上?
蘇小小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上邊說啥咱幹啥,主打一個聽話沒主見。一個沒主見的人領導一千號人做事?
雲湄回了她一記衛生眼,把她拉到角落裏:“我能走開嗎?花廳的賬冊堆的跟山一樣高,我走了那賬誰來查?那可都是咱娃的。”
“再說了,白書弘也會在這裏親力親為,你們兩個一起上下班剛好可以培養感情。不用擔心,你就負責理論部分,實際操作有你老公呢。”
“過完年初五,他就能翻牌子了,你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是個種馬吧。”
“攏男人這事兒得靠你自己,我可不希望除了咱的娃之外還得養一群庶子庶女。”
“所以你得把他的精力榨幹,讓他沒那個心力去別的女人那裏。”雲湄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在蘇小小麵前晃呀晃。
一夜未歸的白書弘聽下人說夫人和月姨娘來了,便趕來相見,結果剛好聽到要把他榨幹的虎狼之詞。
他看了看蘇小小玲瓏精致的身軀,暗想,還是瘦了些,得好好養養。
“我先走了,你們聊。”雲湄很不義氣的把蘇小小丟了下來。
“榨幹呀!”白書弘壞笑著上下打量蘇小小。
“老爺,刀都架脖子上了,你還有心情想這個?先過了年再說吧。”
如果是現代社會,這樣簡單的棉衣,別說一千人了,機器一開,兩百人,三天她就能把貨給供出來。
但這是古代,純手工裁剪縫製是個大頭活。
老皇帝下了旨意,讓北大營全力配合。
蘇小小也不客氣,把軍中會識字的全挑了出來,留下能拿剪刀剪東西的,其餘的便幹些搬搬抬抬統計一類的活。
士兵穿的棉衣主打一個簡單耐用,兼容性強,什麼造型、腰身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棉服分大、中、小三個號碼,大號三千件,中號六千件,小號一千件。
一千個人,五十條線,每條線分二十個人。十天時間一萬件,就代表每條流水線平均每天產能不低於二十件。
如果二十個人單打獨鬥,一人一套那是指定做不出來的,但是流水線蘇小小還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