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讓人把軟榻搬到了室外,在院中的桂樹下乘涼,別的侍郎都忙著陪自己孩子,隻有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異常清靜。
看著湛藍的天空,他眼底多了層陰鬱。
“蘇愛侍,在幹嘛呢,這段時間怎麼不忙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沒有那麼多禮節,像普通夫妻一般,所以蘇白看到喬予安緩緩走來並沒有太大動作。
蘇白輕歎息道:“陛下,不如陪奴去趟雪峰?”
喬予安過來揉揉蘇白的臉:“當然可以,朕也從未去過。”
蘇白繼續回憶:“陛下還記得當年在巷口中與奴家和師弟一同攔截的刺客的場景嗎?”
喬予安點點頭:“自然是記得,當時受了傷,記憶猶新,還有個傻的,拿著令牌硬要允諾朕一件事,朕出於私心從此便把他留在了身邊。”
蘇白也被逗樂了,自己那般著急想要報恩,到她那卻成了個傻的。
“陛下,哪有人把報恩的說成傻的!”
喬予安深情凝望蘇白:“因為要報恩的,是朕的心上人。”
蘇白不想與喬予安掰扯,轉移話題道:“那陛下可知當年那群刺客是什麼人派來的?”
“這倒還真不知!”喬予安聚精會神的聽著,想要知道後麵的事。
蘇白卻拐了個彎,調笑道:“陛下隨奴家去一趟雪峰,奴家再說。”
“好啊,蘇白,越來越會勾人好奇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出發吧。”
蘇白翻身起來:“這麼快?”
“當然!”喬予安斬釘截鐵道。
雪峰山。
越靠近雪峰越覺得冷寒,明明青天白日,卻與其他地方的溫度截然不同。
喬予安替蘇白攏了攏衣服:“這雪峰山一直這麼冷嗎?”
“是啊,處的地勢較高,所以冷了些。”
坐了一段馬車,隻能徒步上山了。
喬予安牽著蘇白漫步在山野小道中,來到半中,天空便下起了雪。
雪花片片飄落,冰霜結在蘇白的睫毛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清冷美感。
果然還得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麼美的地方,才能出來一個一般容貌的尤物。
蘇白也貼心的為喬予安擋掉肩頭的雪,凍紅的指尖猶如那剛綻放的寒梅,美豔。
“殿下再堅持會,馬上就到了。”
“好。”
到山頂,便看到了高大石柱上的雪峰派牌匾。
遠處的建築簡直是巧奪天工,若不是親眼看,喬予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荒山野嶺,道路不通的地方,竟佇立著這麼一座宮殿。
周圍的植物都是工整的,應是被人特意種植的。
喬予安望著那些從未見過的植物道:“蘇白,這周圍的是什麼?怎麼會在屋前種這麼多植物?”
“陛下可別小看了這些植物,它們都是價值連城的珍貴藥材,我們雪峰派建派便以解百毒為宗旨,所以這裏的每一株藥草都有存在的價值,每年都有數不勝數的中毒者上山尋求解藥,我們雪峰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蘇白拉著喬予安繼續走,雪峰守衛見蘇白都躬身行禮恭恭敬敬道一聲:“聖子。”
喬予安隻覺得這場麵要比她做女帝還威風。
蘇白繼續說:“雪峰富甲一方,也正是幾年前奴家遭受刺殺的原因。”
喬予安恍然大悟:“她們是為了錢!”
蘇白眸光暗淡,多了憂愁之色:“是,曆代雪峰聖子便是這雪峰派的掌門人,身上血液便是這世間最好的解毒藥方,求血一次,價值千金也不為過,聖子身邊往往殺機四伏,而奴家想不到的是,要殺奴的人竟然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