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湘省某個鄉村。
一個中年大媽從紅磚房走出來,環顧了一下自家的小院,隻有幾隻傻氣的老母雞“咯咯噠”的四處閑走,大媽左右手叉著腰,轉身仰頭對著樓上大喊道。
“老頭子,陽伢子哪去了。”
二樓的玻璃窗被推開,探出一個灰白寸頭的老頭對著大媽搖了搖頭。
“不曉得,我覺得他應該在田裏,一大清早就出門了。”
老頭回想著早上的情景,自己那個一米九高個的兒子,六七點鍾就扛著鋤頭推開大門出去了,看著那根陪伴自己十幾年的老鋤頭在兒子那龐大的身軀下顯得像根小孩子打架用的木柴,老頭就有點心塞,這孩子是不是又壯了些?
大媽看著自家老頭那苦澀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
“越老越不中用!”
甩下這幾句話,便自顧自的走出小院鐵門,往自家的田地走去。
大媽在路上走著,遇上了不少人。
“紅姨啊!有沒有看見我家向陽伢子啊?”大媽滿是笑容的向路邊正在篩菜葉子的阿婆問道。
紅阿婆擺擺手,表示自己沒看到。
大媽的笑容一下垮了,京劇變臉似的,轉眼變成大黑臉,繼續向田地走去。
“二娘啊,向陽哥的話,我有看到啊,他的鋤頭就在你們家半山坡的那塊地上,我剛剛從上麵鬆土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但是不曉得人哪去了。”一個在塘邊洗手的青年招呼著大媽。
“這小子去那幹嘛?那塊地今年不是養著不種地嗎?”一旁篩菜的紅婆這時候出了聲。
“向陽伢子從小就喜歡往那跑,咱經常看見他扛著筒子和秧苗去那挖挖搗搗。”坐在小凳子上歇息的大叔接過話來。
“也得是這小子才能每天扛著那麼多東西往山上跑,這伢子壯的不像話,從小就比我家的文哥高出一個腦袋。”路邊房子裏一位中年婦女推開門來,將手上的一盆髒水潑在路上,也加入了話題。
“小燕,真的你家小向陽怎麼長的,又高又壯,力氣大的不得了,上次我家裏人過節來探親,那輛麵包車停在進山的那個坡上,開不上來了,要不是你家小向陽路過,在後麵推了一把手,都不知道怎麼辦哩!就是人有點駝背,不然挺起背來,怕是有兩米了哩!怪嚇人的,現在也嚇人!”一位大媽挑著水從塘邊走了過來。
越來越多的人走了過來,你一言我一嘴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哎呀!瞧你們說的,向陽伢子,你們從小看到大,還能妖怪變的不成,不和你們聊了,我去田上找他去了,真是的。”大媽笑罵著眾人,然後走過水塘,越過三眼井,踩著田埂小道,往田地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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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地球大氣層邊緣。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舒展著四肢,漂浮在這距地800千米的高空上,盡情的享受著太陽的照射。
如果遠在美國不知名地方流浪的鄉下小夥克拉克-肯特能有意識的眺望這個方向,肯定會大跌眼界,有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單獨飛在大氣層邊緣貪婪地吸收黃太陽的輻射。
簡直和他一樣。
不過很快,這男人就有所動作了。
因為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盡管有些遙遠,但他依然聽的很清晰。
糟了,媽媽在滿山野的找他。
必須趕緊回去!
男人調整好身姿,一個俯角,衝向了地球的綠色大山深處。
俯衝的速度越來越快,產生了層層白色激波。
掠過長空,留下一尾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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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向陽!羅向陽!臭小子我知道你能聽見!快點給我滾出來。”大媽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對著空闊的林間喊道。
沒人回應。
大媽歎了口氣,看了看從半路上撿回來的鋤頭,突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