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不是沒有去試探過季袁的影衛，但經常處於下風，最嚴重的那次他身受重傷，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被季子擁救回，花了個把月才將人救回來，誰知這貨不僅沒放在心上，竟然還對這事念念不忘。
“自然是沒忘，但有機會總要試試的。”
看啊，這人說沒忘，表現出來的卻是“我沒忘，但我就是要去試試”。
季子擁隻覺得更頭疼了。
他認為，玉衡即使要複仇，也隻是向季玗莫這個現任幽冥閣閣主複仇，和季袁這個皇上沒有任何關係。
但他卻偏偏惦記著要殺季袁。
為了誰顯而易見，他也不是傻子。
他抬手，屏退了搖光和開陽，待二人出去，他才重新對上玉衡的目光，輕聲開口：
“我並不值得你這樣做，玉衡。”
他雖然收了他們做手下，卻並不是想讓他們生死都綁在他這裏，每個人依舊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死。
不談及背叛，如果三人想要離開的話，他也是不會介意的。
如果是搖光和開陽還說得過去，畢竟他們兩都是季子擁救回來的，但玉衡不是，玉衡是自願跟在他身邊的，他們之間沒有報恩，也更不存在怨恨。
所以季子擁對於玉衡這種“為了他而不顧自己性命”的做法十分不理解。
玉衡依舊維持著他那張冰山臉，不鹹不淡道：
“您值得，王爺。”
“為了什麼？”
玉衡想都沒想：“自然是為了感謝王爺多年來的照顧。”
季子擁：“………”
有時候真的懷疑玉衡和季玗莫是不是親兄弟。
連撒起謊來都是張口就來。
難道因為都是因為幽冥閣出身嗎？
“玉衡，說實話。”
季子擁難得的冷下臉來，內力摻雜著殺氣四散開來，轉眼玉衡身上就多了幾道血痕。
玉衡也知道今天王爺是要一問到底了，沉默半晌，突然單膝跪了下來，雙手握拳舉於額前，鄭重道：
“屬下該死，對主子起了不軌之心，請主子懲罰！”
季子擁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下跪整的腦袋一懵，強行控製住了想要上前的念頭，繼續詢問：
“什麼不軌之心？你……”
不會是喜歡我吧？
這話他沒有說出來，這樣當著當事人的麵問對方喜不喜歡自己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實在是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本以為會聽到玉衡的否定或者承認，卻聽見眼前人下一句道：
“屬下不知。”
季子擁：“…………”
他強壓著情緒，追問：
“什麼叫不知？”
“就是不知道……”
“說人話。”
玉衡咬咬唇，他也是第一次幹這種需要道出自己情緒的事，難得的不知所措起來，最後磕磕絆絆的解釋道：
“……屬下真的不清楚，就是感覺，從第一眼看見王爺時起，就想要跟在王爺身邊，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啊！
季子擁隻覺得再說下去，眼前這冰山小夥可能要變成“一問三不知”了，他看著眼前赴死模樣的下屬，最後下定了決心，道出了驚人的一句——
-“你會想要和我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