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玗莫溫和的看著季子擁,淡淡的點頭,看起來剛剛那番話對他沒什麼影響。
兩人繞過守衛的官兵,一路溜進了莊主簿的住宅。
進門,季子擁四處打量了一下布局。
從外麵看明明沒什麼特別的,但房間裏卻裝飾的井井有條。
就比如茶桌上的那套茶具,玉爻行會名下的,可以值個上千銀兩。
季子擁無心關心這些,小心翼翼的走到窗邊。
地上的血跡還未處理,看形狀確實是脖子中刀,一擊斃命,快準狠。
腳印因為官兵來回走走已經亂成一團,沒什麼參考價值。
季玗莫拉開桌子的抽屜,裏麵竟然放著滿滿當當的信件,分類整齊,按日期歸放。
他打開離今日最近的一封,映入眼簾的就是皇後的字跡:
【讓許請道做法,推寧棄許,保你平無事。】
短短三句,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
皇後派許凱昌管理信州,為她采礦,而後怕被發現,於是收買了莊主簿,讓莊主簿把一切都推給寧妃,這樣即使礦山被發現,也不會怪到她頭上,受害的隻有許縣令和寧妃而已。
而寧妃也因為對季玗莫的不滿,十分輕易的就中了套。
“荒謬可笑。”
季玗莫冷嘲熱諷了一句,將信折好放回,數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封,隨便一封都能定皇後的罪。
季子擁蹲在一邊,輕嗅了嗅,聽到季玗莫看完了,起身走到他旁邊,十分自然的道:
“這莊主簿也是個老狐狸,皇後不可能留下把柄,但這些信保存的如此完好,想必是想要用這些威脅皇後吧?”
萬一皇後反悔,他就可以利用這些信得到自己想要的,簡直一舉兩得。
皇後也是,覺得自己已經將莊主簿控製在手心裏,這才對他放鬆了警惕,否則怎麼可能被他留下這麼多把柄。
季子擁感歎莊主簿的聰明,可惜敢和皇室對板,也要比比命硬。
季玗莫瞥了一眼地上那攤血漬,
“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
季子擁搖頭,垂眸道:
“犯人很謹慎,把能留下的證據全都銷毀了。”
季玗莫這才收回目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兩人皆是一驚,立馬將信放回抽屜,然後閃身躲到了屏風後麵。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粗暴的踹開。
一個油膩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唯唯諾諾的女子。
男人先是嫌棄的看了看屋內布局,然後踢踏踢踏的走到床邊坐下,憤怒道:
“嘁,竟然真的死了?真是沒用,連皇後娘娘布置的任務都完不成了!”
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許凱昌。
季子擁有些詫異,沒想到許縣令會親自來這。
許縣令氣在頭上,眼瞅著在一旁傻站著的女子,更是惱怒,喝道:
“幹什麼吃的,管事的沒教過你嗎?!我生氣的時候你得來伺候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那女的被嗬斥,手攥的更緊了,開口,聲音略帶顫抖道:
“大,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草民已是有夫之婦,而且已經有了生育,求求您大發慈悲,放我回去和女兒團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