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石子從城門內飛出來,重重的砸在了搖光的額頭上。
鮮血從傷口流出,與他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搖光!”
“大哥哥!”
天樞手忙腳亂的扶住他,隻覺得這抹紅色是如此紮眼,紮得他眼睛疼痛難忍。
芽芽也從老人的懷裏跑了出來,關切的看著搖光,摸出手帕給他止血。
城門從內部打開,裏麵探出幾個人來,看身後一些老人的反應就知道,這幾位就是將他們丟出來的親人。
那些人揣著石頭,神情不滿,指著搖光和天樞罵道:
“你們這些衣食無憂的外人懂什麼?!咱們城區,好多城區年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們有什麼資格,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說三道四!”
身後的老人低下頭,他們當然也是知道的,每年洪災都會有一部分人被趕出城門,年輕的會被廬州城的那位許縣令帶走,而他們老的就隻能留下來等死。
年年如此,年年他們都隻是假裝不知道,對此不聞不問,隻是今年輪到自己,卻也是無可奈何。
守門的大漢見他們吃了癟,心情大好,興致勃勃的走過來拍了拍天樞的肩膀,道:
“小夥子,不是咱說你,有些事你管不著的,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好人的,你隻要……”
“隻要什麼?”
話音未落,他隻覺得麵前一陣風吹來,一隻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揍了個屁股朝天,好生狼狽。
天樞拔出長刃,居高臨下的看著大漢,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抱歉,我們是奉主子之命,你們的話我們沒必要聽。”
他歪著頭,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給人的壓迫感卻是十足的。
“畢竟,沒必要和你們這幫人渣一般見識。”
大漢哪裏被這麼當眾羞辱過,正準備起身反抗,側臉一疼,那長刃竟將他的耳朵整齊的割下。
“啊啊啊啊啊啊!!!!!”
大漢發出慘叫,疼得在地上打滾,城門口的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沒了先前的氣勢,一個個縮著脖子,唯恐引火上身。
天樞舉起劍指向眾人,宛如一個邪神,一字一句道:
“滾!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麵前,見一次我砍你們一隻耳朵,直到削成人棍為止!”
門後的人立馬縮了回去,大漢也被其他官兵攙扶了回去,不過半晌,城門外隻剩下他們這些人。
老人們一動不動,呆呆地看著天樞。
天樞收回長劍,三步並作兩步,走回搖光身邊,關心道:
“沒事吧?”
“沒事,我好著呢!”
搖光舉起雙手證明自己沒事,頭上的血經由他自己包紮,已經停止流出。
他眨著雪亮的眼睛,看向天樞,道:
“你剛剛好厲害,怎麼打的那一拳?下手比之前在客棧裏還要重,你是不是天生怪力啊?控製不住力道,還是有別的門路?教教我唄!”
天樞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注意力始終在搖光的額頭上,良久,舉起手,輕輕的撫摸上去。
“你疼嗎?”
他道,聲音帶著些顫抖,目光也柔和了下來。
搖光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疼啊,當然疼!不過我以前老是受傷,所以這點其實還算小傷,不是很疼……”
“你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