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季玗莫不久後，他就開始思考：
這個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和自己交友呢？
和季玗莫待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在這麼思考，現在想來，可能隻有兩種。
一個是圖他的東西，一個就是圖他這個人。
季玗莫是知道“十公子是玉爻行會老板，京城首富”這件事的，但季子擁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於錢什麼的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後者了。
不提現在，季玗莫之前並不知道他是皇室的人，那就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了。
再說回來，季玗莫自身有什麼看著不對勁的地方，季子擁發現，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季玗莫休息。
就連喝醉那天也是裝出來的。
圍繞著這一點，季子擁查起了幾年前的醫館紀錄，京城的醫館大部分都在他的名下，要查個紀錄非常方便。
季玗莫肯定不會傻到用自己的名字來看醫，而季子擁“恰好”知道他【周莫】的這個名字。
翻找了一個晚上的紀錄，季子擁很快就在十年前的檔案中發現了周莫的病症：
翻譯過來就是：不明原因的失眠，精血虧虛，甚至還有嗜殺的症狀。
說實話，季子擁第一眼看見“精血虧虛”的時候簡直一言難盡。
誰虧虛？季玗莫？他虛？！
先不說他看起來到底虛不虛弱，單單在醉月樓他被抵在牆上的時候，整個尾椎骨附近都在告訴他這人陽氣很足啊。
可這給人看診的大夫是他的親徒弟，他又覺得難道是自己教的問題了。
從紀錄裏不難看出，季玗莫經常輾轉於多個醫館，甚至是周圍縣城的醫館紀錄裏也有他的身影。
季子擁回憶起季玗莫的樣子，神色，推測應該不是外在因素影響，那就是內在問題。
這就讓季子擁想到了一種可能：南疆蠱蟲。
這麼邪門的東西在現代，他可是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是在異世，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他們所在的季淵國一向與周邊國家的關係都不怎麼友好，特別是與北蠻和南疆，關係簡直差到隻要一碰麵就能直接打起來的程度。
也有人不欣賞這邪門歪道，卻喜歡南疆美女的，季修愈就是一個例子。
被他關在深宮中的太子妃——烏月氿是南疆蠱王的外甥女，因為犯了錯被扔到邊疆，被人拐賣到季修愈麵前，成了太子宮裏用來裝飾的金絲雀。皇後對太子之位勢在必得，就沒有過多在意烏月氿的身份，隨著季修愈去了。
除此之外，也有南疆人回來京城做生意，季子擁的藥櫃裏甚至也有一些各式各樣的蠱。
既然如此，那深宮裏有人會對季玗莫下蠱這事倒也不稀奇了。
就是不知道是另有其人，還是毫不意外的皇後幹的了。
至於最主要的，季玗莫究竟對他有何圖謀……
季子擁低低的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角落一株蘭花旁，將手裏常喝的茶倒進花盆。
茶水濺落在蘭花的花瓣上，玉色的蘭花在接觸到茶水的一瞬間迅速變黃，僅是一個呼吸之間，剛剛還茂盛的盆栽已經變得奄奄一息。
他將視線轉移到桌上的木雕上，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心情，安靜的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