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認清事實了,你去領他進來吧,別讓別人看見;玉衡,你去泡茶。”
“是。”
季子擁停下手上鼓搗的東西,裝回一邊的木盒子裏,上鎖,然後安靜的坐在位置上等候。
不一會功夫,搖光就將人帶到了。
“坐。”
季子擁溫和的笑著,對披著鬥篷的人道。
“搖光,下去吧。”
“是。”
待搖光離開,鬥篷人立馬上前單膝跪在季子擁麵前,恭敬的道:
“下官參見王爺。”
“想清楚了?”
季子擁笑意盈盈的看著眼前的人問道。
“是,之前是下官眼拙,覺得當今既然皇後已有扶持大皇子上位的趨勢,就不再多管,現在看來,實在是令下官羞愧難當!”
“這麼個拙劣法?”
“這……”
“說啊,陳尚書,繼續,我這小地方沒什麼人觀光,您大可放心些,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偷聽的。”
陳臻聞言,抬頭看向季子擁,突然也覺得自己對這位皇上的弟弟了解是少之又少。
外麵皆傳景王是個醜陋且沒用的廢柴,現在看來,那些隻是王爺用來掩人耳目的謠言。
麵前這位王爺生的俊美,一雙桃花眼柔和的望著別人的時候,會讓人不自覺在他麵前放鬆警惕,殊不知其實早已步入了眼前人的棋局之上。
這位景王其實什麼都看透了,也猜透了。
他這麼想著,對眼前的人是越發的尊敬,繼續道:
“當今聖上一心執意美人,混用無能;朝廷上皇後白家野心龐大,執掌大權,一心想推大皇子上位;可這大皇子卻也是個膽小怕事之輩,難當大任。
現在九夷國的賊人盛行,雖如今五皇子駐守歸來,但並不是長久之計,再這樣下去,亡國之日,恐怕是指日可見。
為了季淵國的未來,下官願在此立誓,從今往後會全力輔佐王爺,順從您的旨意,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王爺成全陳某為王爺,為王府效忠效力的犬馬之心!”
年宴的那天早上,陳臻一早起來就在自己的枕邊發現一張信封,嚇得他差點當場魂飛魄散,府裏從早到晚都有下人巡邏,多少都有些功夫,可那人卻能全部避開還能來到他枕邊給他送信,那必定不會是等閑之輩。
他揣著不安,打開了信件,隻見白色的信紙上端莊的寫了一行字:
【在下想與陳尚書一賭,賭當今天子皇後和大皇子都難擔經國大業。】
陳臻隻感覺這顆心一天天的上串下跳的他真的遭不住。
這要是給人看到,那還得了?!
他剛忙點起燭火,將那信件燒個幹淨。
隨後就開始沉思。
他確實懷疑過皇上皇後和大皇子三人能否治國,但現在白家掌握朝廷最多的權利,大皇子當上太子成為下一任天子幾乎已經是榜上釘釘的事,他也是個為國效力的刑部尚書,決定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相信皇上應該可以正確的選擇人選。
但大皇子的表現實在是不盡人意。
他不止一次辦公時遇到百姓來申冤,說大皇子又強強哪家民女,又在哪滋生惹事等等。
他也曾給定過罪,想讓皇上定奪。
但每一次,皇上不是沉迷美人,對他擺擺手說隨他去吧,就是皇後在他定罪後又命人去頂罪,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封信就像是一把刀,劃開了他深藏的顧慮。
這三位大人真的可以讓這個國家走的更好嗎?
他本想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但很快就來了件事逼他做了決定。
就是調查刺客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