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不敢回頭去看季子擁的表情。
他利用一身熟練的輕功，一路狂奔。
直到在一處離茶樓隔了六七條街的小巷子裏，才停了下來。
他強行壓下躁動不安的情緒，平複了一會，然後伸出手，腦中回想起剛剛不經意間劃過指尖的觸感。
剛剛在看到十哥那一寸白晝肌膚的一刹那，他感覺整個人好像一頭聞到肉味的餓狼。
他想將那人扯進懷裏，細細品嚐。想讓他在自己身下求饒，哭紅著眼睛，喊自己的名字……
周莫僅僅隻是簡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就瞬間羞紅了臉。
他抱頭沿著牆角緩緩蹲下。
這可實在是……
太荒謬了。
周莫冷笑一聲，仰起頭，靠在牆上，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麵色沉了下來，目光冷如冰霜。
如果季子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不會承認這是那個在他麵前表現的乖巧懂事的弟弟。
“殿下，我回來了。”
一名黑衣男子從牆邊竄出，跪在了周莫身前。
“天樞，出處查出來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不帶情感，宛如一片寒潭，深不見底。
“查到了，那些殺手皆出自季修愈之手。留下的那幾個服毒自盡了，天璿、天璣和天權在做善後。”
被喚作“天樞”的影衛開口道。
他們剛剛趕來的路上遇到了十幾位殺手，好在周莫和他的四名影衛各個武功高強，這才逃過一劫。
“哼，看來我的這位大皇兄眼裏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擔心我有這份駐守邊疆的戰功，父皇會給我什麼好處呢。”
周莫說的隨意，跪在地上的天樞卻是一抖。
“隻可惜，我那位父皇的心思千變萬化，卻總是不能如他所願，他竟然還是這麼固執。”
“該說他是太蠢，還是沒那個腦子呢？”
周圍短暫的安靜了片刻。
周莫看著地上的天樞，挑了挑眉，問道：
“還有事？”
天樞咽了咽口水，把頭低的更低了。
“那、那個，寧妃娘娘和王管家說，如果您回了崇華宮，就先去整頓一下住在偏院裏的內人……”
天樞的聲音越說越小。
“內人？什麼內人？還有我偏院什麼時候住人了？”
周莫回答的非常自然，看得出來他早就已經忘了這事。
天樞在心底咆哮。
啊啊啊啊為什麼要他來和五殿下解釋這件事啊啊啊！！！
早知道剛剛會從王管家那裏得知這件事，他剛才說什麼也要拉其他三個影衛一起下這趟水。
天樞實在不敢去看他家殿下的臉，磕磕絆絆的結巴道：
“殿下，您忘了，三年前，季順帝給您訂了個婚事……”
然後又把您叫去了邊疆……
周莫……啊不對，是五皇子季玗莫聞言，整個身子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了起來。
季玗莫：“婚照樣結了？！”
聲調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這狗皇帝這麼討厭那個景王爺嗎？
那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玗莫轉念一想，又道：
“他還在我府裏？母妃和雲昭沒去刁難他？”
“沒有，寧妃自從他入了府就沒有再理，八皇女也被禁止踏入偏院。寧妃沒派去人手，他雖然在偏院當了三年的小透明，但確實還在府中，哪也沒去。”
季子擁他們出門從來都會留一個人打掩護，一個人通風。
偏院裏沒有出入的門，季子擁他們也從來都是翻牆外出，府裏的人自然不知季子擁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