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阿婆帶我去了南朝古都遺址尋訪,她住在城郊,這裏荒僻,少有人經過,偶爾有考古學家打擾她幾日。聽說我要來,眉開眼笑的。

阿婆精神很不錯,一路說笑著到了古都遺址城門口。她指著旁邊的石碑說:“喏,這就到了!一年我要帶兩三次迷路的人過來。”

那塊刻有小篆字體的青石碑年代久遠,風吹日曬得幾乎看不清上麵的字跡,帶著某樣情懷佇立在黃土中。循著石碑往上看,城門入口一塊碩大的土磚石牌被兩根長方形的柱子歪歪斜斜撐起,一頭柱子顯然被風沙折斷半截,整個石牌傾斜在沙土中。盡管如此,恢弘氣勢如千年前,居高臨下俯瞰千年後的滄桑大地。

目測石牌約六米之高,我拿出望遠鏡仔細尋看石牌上的刻字,隱隱有“南海之都”四字。從前這裏的人很勤勞,也懂得享受生活,然而在君主時代,禁錮的思想還是釀造無數悲劇。人說觀音度法,“南海之都”便是祭奠那些冤死的魂魄而建。

我收起望遠鏡繼續往前,穿過石牌,放佛進入另一個古老的時空,傳說的寓言也在阿婆的講述中逐漸浮現。

阿婆開始講述千年前有關南朝的一個故事,“南海之都”曾是一個占地約二十裏的村落,人曰“往生村”,是南朝一隅最具發展的世外桃源。新主即位後,撥銀萬兩治理往生村,這裏的人勤勞樸實,從不與人生事,就在元和年十月,一家扇坊的夫人誕了一名女嬰,長得極美,人稱阿鶥。

阿鶥七歲那年便隨著父母做生意,因為懂事惹人疼愛,扇坊的生意也愈加火熱。十歲那年求親之人幾乎踏破門檻。直到十四歲那年遇到一名進城趕考的書生,她的一生也隨之突變,就連往生村也像無法磨滅的夢魘,她和那名秀才的故事需用南海之都的靈魂祭奠。

阿婆雙眼朦朧,似在回憶,仿佛看到曆史長河中那名幽美的女子在禁錮中掙紮,她叫代瑂,人稱阿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