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邊許久男子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一塊白色腰牌,那玉牌溫潤如玉通體潔白在黑夜中竟散發出五色微光,隻是玉牌的左下方卻有一道缺口,透過微光依稀看見玉牌殘存部位上刻著楊戈兩字,沒錯男人的名字叫做楊戈。
一個遺忘了自己過去的男人,他隻記得自己第一次的記憶是從一個山穀中開始的,那時的他從山穀中醒來時,周遭仿佛經曆了狂風和雷霆的洗禮,四周都是殘垣斷壁,斷裂的樹木,還有焦黑的大地,而自己正躺在一個深坑當中,天空烏雲密布,驚雷陣陣,厚厚的雲層當中,一道道閃電從雲層中穿梭而過,“轟隆隆!轟隆隆!”一道道響雷從耳旁炸起。
楊戈從深坑中踉蹌爬起身,身上的一絲不掛,腦中一陣疼痛和眩暈感襲來,像是有人用力的抓住他的腦子用力搖晃,他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頭,步履蹣跚的從坑洞中爬出。
“我是誰?這裏是哪裏?”他喃喃自語道,並試圖去回憶,隻是越是努力去回憶,頭痛就越是劇烈,直到忍受不住疼痛的他,跪倒在地,雙手不停的捶打著地麵。
“砰,砰,砰”隨著他的捶打地麵開始劇烈的震動,隨後大地上以楊戈為中心開始崩裂,一道道裂痕隨著楊戈的敲打不斷的向四周蔓延開來,因大地崩碎而飛濺開的碎石猶如一顆顆子彈,激射向四周。
“嗚..嗚..嗚”突然一陣聲響傳入楊戈的耳中,楊戈微微一怔,停止捶打地麵雙腿驟然用力,從地麵彈射而起,落在了一旁的樹上,隨後把身體緊緊的貼近樹幹,微微的彎下了身軀,然後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四處打量仿佛在搜索聲響的來源,仿佛身體的本能一般,未曾思考身體便做出了判斷。
楊戈來不及細想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本能,隻是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自己經常和一群人在山中生活了很久,也許記憶已經模糊,但是長此以往身體卻記住了這個本能。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因為他知道黑夜中尤其是這種雨夜,眼睛對他的幫助很小,隻見他雙耳微動,口中發出“呼...”悠長緩慢的呼吸聲,耳旁嘈雜的聲響漸漸小了下來,在他的耳中外界的所有聲響都逐漸消失,雨打過樹葉的聲音,泥土之下爬蟲爬過的聲音,慢慢的在他腦海中浮現,一道閃電在此時劃過,他驟然睜開雙眼,右手抓住身旁的樹枝用力一折,“哢嚓”樹枝應聲而斷,隨即整個人一躍而起,拿著斷裂的樹枝俯衝著向一旁的樹叢奮力紮去。
隨著降落,視野漸漸明朗,隻見那樹叢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內衝出,速度奇快,化作一條白色殘影從地麵上一躍而起向他撲來,還躍在半空中的楊戈隻覺得一道巨力襲來,撞擊在自己的胸口,兩眼一黑隻覺得要暈厥過去,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好痛,什麼玩意。”然後便被撲倒在地。
被撲倒在地的楊戈本本能的雙手抱緊頭部重要部位,準備迎接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隻是等了好一會,卻感覺毫無動靜,突然臉上感到一陣溫熱,楊戈渾身一緊,隨後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東西讓他一愣,隻見一隻渾身毛發雪白的白色細犬趴在他的胸口,口中吐出鮮紅的舌頭,不停的舔舐著他的臉龐,嘴裏發出“哈哈哈”的出氣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戈竟從一隻狗的眼神中看到了屬於人類才有的討好和欣喜。
楊戈隨即想翻身而起,卻感覺身體傳來一陣疼痛,倒吸一口涼氣,嘴裏發出一聲“嘶”,隨後感覺一陣窒息,原來是胸口的細犬受到壓迫,竟有一些喘不過氣,白色細犬見狀好像意識到楊戈此刻的處境,趕忙從楊戈身上跳下落在一旁,身上沒有了細犬的壓力,楊戈總算感覺到一陣輕鬆,隨即大口大口的吸進新鮮空氣,細犬則在一旁,低著頭仿佛犯了錯了孩子般,發出“嗚嗚”的嚎叫。
楊戈躺在地上好一會,總算緩過神來,隨即從地上踉蹌的站起身來,揉搓著胸口,同時將目光望向了一旁從剛剛開始就低著頭的白色細犬,上下打量著它,白色細犬像是感受到楊戈的目光,抬起頭對著楊戈“汪!汪!”
楊戈突然身型往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樹枝,用警惕的眼神望著它,白色細犬見楊戈警惕的眼神,隨即趴在地上伸出舌頭,翻過身來將肚皮朝上,望著他眼神中露出希冀,楊戈見狀感到奇特竟也不再那麼警惕,嘴裏嘟囔到“什麼意思?讓我摸它嘛。”
楊戈在原地觀察了好一會,那細犬也躺在地上翻起肚皮躺了好一會,一人一狗就這麼僵持在原地,慢慢的楊戈發現這細犬對自己好像並沒有惡意,隨即慢慢的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放下了手中的樹枝,往它那邊慢慢的挪動,走到了細犬身旁,緩緩的蹲下身來,伸出了手往它的肚皮摸去,此刻那白色細犬的眼中竟透露出一種渴望,讓楊戈看的一陣發麻,心中想到“這狗怕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