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灰頭土臉的?”
謝琰抬頭見是他,立刻捂緊臉,“二堂叔。”
謝瞻才見他手背上有一團血痕,像是擦傷,又是從東院那邊過來的,莫不是和另外幾個起了矛盾?
他聽陳氏提過,說東院那邊不像話,謝璋謝琚兩兄弟自老夫人去世,沈氏失蹤後,更加無人管教,常有下人說嘴。
男人都好麵子,少年更甚。
“你要出府去?”謝瞻問。
謝琰說是。
謝瞻把謝真遞給他,“正好,帶真真出去玩,我忙著呢!”
謝琰沒說什麼,謝真跟他也熟,知道同他一道出去,更興奮了,拉著謝琰往府外跑,“二哥二哥,我要吃冰糖葫蘆。”
“回來了帶真真去找阿寧玩,她在自個兒院子裏。”謝瞻喊道,也不知道那兩個聽到沒有。
他踅身回府,往東院去,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還沒進去,裏頭便傳來吆五喝六的聲音,似乎人還不少。
“嘿嘿,這一趟我又贏了!”
“大哥你手氣真不錯。”
“再來再來,這趟我壓大”
“還壓大,當心輸得褲衩子都不剩!”
謝瞻沉了臉,轉身就見著一個婆子端著幾盤子炸鵪鶉。
“送到裏麵去的?”
那婆子說是。
“府上兩位公子日日都這樣?”
那婆子點頭,“白日晚上都這樣,還常常叫人來廚房要吃的,送晚了還罵呢,說要把我們發賣出去。”
婆子見謝瞻臉色越發不好,抓緊機會告狀。
“不止這樣,昨兒晚上我還聽見大公子放話,說大人你要升官了,都是一家人,日後他怎麼也能撈個縣太爺當當……”
“放肆!”
謝瞻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冒到腦門,他竟然不知道謝家旁支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前幾日王氏同他商議,說已經去信京都,要將旁支的人趕出謝府去,他覺得無可厚非,不過是從哪兒來往哪兒去,可今日看來,這事兒拖不得了。
此時再去管謝璋謝琚作甚?要遛雞逗狗賭錢隨他們去,他得找謝玉說說離府這事兒,讓他們盡快收拾東西。
他心裏想著事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北院,沒注意看路撞上一女子。
“哎喲,這位爺昨晚上是沒休息好啊,走路都犯迷糊!”
女子刻意捏著嗓子說話,聲音格外刺耳,一張臉白的過分。
謝瞻嚇得後退一大步,皺著眉縮到路邊邊。
那女子見他麵色竟帶著幾分嫌棄,做她們這一行的,最煩這樣的,可也最喜歡挑戰這樣兒的,引上了塌,一樣如狼似虎。
她一個吸氣挺胸,活活把水桶一樣的身形變成了大葫蘆,側身道:“爺是往哪裏去啊?這府上大,路難找,不如讓奴家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