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錡說是,“當前幾位皇子各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隻有六皇子沒參與進來,可儋州是六皇子外家,自然是默認是六皇子的勢力了,可其他幾位皇子不甘於此,一直試圖染指,這才有陶之渙到了儋州,這些年搜刮不少都進了陳家的口袋,這些皇帝都是知道的。”
謝寧心想,皇帝對蕭晏的不喜不是裝出來的,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對這個嫡子的態度都讓人不解,可為什麼呢?
“皇帝知道,魏錚自然知道。所以,與其讓儋州刺史一位落入其他皇子手裏,不如給謝瞻,畢竟在皇帝心中,謝家目前還是中立的。”謝寧道。
可劉錡卻皺了皺眉,“姑娘說的有一定道理,魏錚這兒也好說,可二爺去年底因軍中糧食一事被貶,怕皇帝心裏還有氣,不一定會同意這事兒。”
他說完這話,覺得哪裏不對,突然反應過來,“劉錡這次服了。姑娘好算計啊!軍中糧食這事兒,這次借王家之手給揭露出來,皇帝自然心裏清楚去年底二爺是遭了誣陷受了牽連,再加上此次救災一事,大概率會借坡下驢,順勢給二爺晉升。”
這確實是謝寧這番籌謀的最終目的,從一開始讓各縣修水渠時,便已經想著這事兒了,如今隻差臨門一腳了。
…………………
京都,各州巡撫使和刺史進京述職。
此次洪災,牽涉甚廣,災民龐雜,足足花了近兩個月時間才安置好,皇帝身心疲憊,此次朝會名曰述職,實則是論功行賞,修複民心。
“此番救災,儋州巡撫使和刺史理應嘉獎。”皇帝道。
“陛下,臣正想向您稟告此事。儋州刺史陶之渙上半年牽扯貪汙一事,畏罪自盡,如今儋州刺史空懸,此番救災,有宛縣縣令謝瞻功不可沒,我之前已經詳稟陛下。臣以為謝瞻可堪刺史一職!”魏錚道。
他的話一出,各大臣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謝瞻?謝家人?”
“這名字熟悉。”
“咦,不是去年底,牽扯到軍糧案那個?”
謝高更是納罕,他這個二弟在宛縣做了什麼,魏錚竟然如此舉薦他?
皇帝猶豫了片刻,“魏巡撫啊,你折子裏這個謝縣令叫謝瞻?寡人聽著耳熟啊”
魏錚忙道:“陛下,這謝瞻出自謝家二房,從前也是在京中任職的,去年底因軍糧一案被貶宛縣。”
果然,皇帝聽到這裏,想起來了,去年底因有人告狀糧倉失竊,他當時一怒之下砍了管理糧倉的戶部糧官,牽涉其中的都被貶出京都。
可,如今看來,軍糧一事另有隱情,這謝家老二,大概率是被冤枉的。
皇帝看向陳皋,“陳尚書,正好你在徹查糧食是失竊一事,可查清楚了?”
陳皋突然被點名,忙站出來道:“陛下,臣已經安排人日夜查察,想來用不了幾日便能查清楚。”
皇帝暗哂,怕不是查清楚,是抹幹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