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接過,碩大的一粒珠子,白得發膩,光可鑒人。
“你要送她這個?不怕噎死她?”
蕭晏搶過來,捏起珠子,齜牙照了照,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懂什麼!博翠齋老板娘說,京都的小娘子們今年喜歡這個,那丫頭應該也喜歡吧”
江懷是不理解蕭晏對謝寧的偏愛的,他直接問他。
“你喜歡她?”
“喜歡啊”蕭晏笑道。
“你要娶她當皇子妃?”江懷問。
這次,蕭晏轉頭看他,像看什麼新奇物事,隨後捧腹大笑,笑了半天沒岔氣。
江懷麵色漸冷,“我的問題很好笑?”
蕭晏直起身子,眼淚花都出來了。
“好笑,好笑極了……哈哈”
隨後才意識到江懷似乎是認真的,蕭晏坐下來,將珠子放進盒子裏關了起來,才認真道:“你心裏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呀,那丫頭那麼小一隻,你竟覺得我起了禽獸心思?”
見江懷不說話,繼續道:“阿寧刁鑽伶俐,我隻把她當成妹妹……”
據說,魏皇後是有一個女兒的,比蕭晏小幾歲,很得陛下喜歡,可沒滿周歲便夭折了。
也是那以後,魏皇後出宮修行,難得回來,陛下不愉,連帶對蕭晏也不管不問。
江懷父親,也就是江侯爺曾說,那位小公主的死,同魏皇後有關,當然這些皇宮秘辛,真假難辨。
可對蕭晏的說辭,他可不信。
京都,東六宮。
內監替梁王蕭遇脫下外衫後連忙退下,如往常一樣關上房門,房內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音。
內室走出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保養得宜,隱約可見年輕時絕色姿容。
“殿下這才遇到一點困難,便如此垂頭喪氣了?”那婦人聲音柔和,替他斟了一盞茶水。
蕭遇歎了口氣,“此次洪災,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底下的人一個個找到我要糧食,煩不勝煩。”
“隻要樹還在,明年就還有果子。”
道理他都懂,就是心煩。
蕭遇不比老大老二,一個占了長子名頭,陛下喜歡,一個母妃受寵,後台牢固,他偷偷摸摸這些年培植的勢力,好不容易抓在手裏的銀錢,再拿出去,肉疼。
“李夫人,你說的那個人還是沒有下落,會不會已經死了?”
李夫人搖頭,“那人本事厲害著呢,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殿下仍然得繼續找,找到他,殿下的大業便成了一半。”
這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蕭遇舒了口氣,開始講起今日朝堂上的事來。
“你是說儋州魏錚?”
蕭遇打量她的神色,見她聽到魏錚的名字,麵上無異色,才繼續道:“我也正奇怪,按理來說儋州此次災情應該最重才對,不知道救災的糧食從何來的。”
“儋州這次雖然讓陛下高興了,可不高興的大有人在,殿下隻需看忠王和陳王如何應對,自己則要穩住免得被陛下抓了把柄,失了聖心。”
蕭遇點頭,複朝李夫人鞠了一躬,“這幾年,多虧夫人為我籌謀建議,才沒讓我意氣用事,夫人是蕭遇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