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伯母一直在操持喪事,那個謝磐則一直四下打聽?”
龐四說是,“謝磐先找了二爺,又找了三夫人,還有府上下人小廝,特別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不僅如此,他還派人去了桐華鄉,應該是去找張家人。”
謝磐,可以說是謝高最信任的人之一,謝寧猜測怕王氏都不一定有謝磐知道的多,他想幹什麼?
“他在打聽什麼?”
龐四撓撓頭,“我收了銀子,那謝管事問了我府上庫房失竊一事,還讓我不要說出去。”
謝寧冷笑,按理來說謝高若是好奇,大可問問自己的親弟弟謝瞻,或者讓王氏從陳氏這裏打探,可他偏偏讓謝磐回來,在謝府悄悄查問,顯然是不相信謝瞻所說的那些了。
“二姑娘,我看這個謝管事有些本事,萬一真讓他查出蛛絲馬跡,那如何是好?”
“他使了這麼些銀子,也該讓她打聽些東西,否則如何給他主子交差。”
謝寧不急不慢,早在她決定將旁支的人清除時,便已經預料到謝高的反應了,如今挖著坑等著他跳呢。
謝府的喪事辦得簡單,老夫人李氏猖狂了一輩子,大概沒料到會死的如此潦草。
原本是打算停靈七日下葬,可因著水災,京都那邊下旨不允許大辦一切喜事喪事,隻能停三日,便要運出府去了。
二爺謝玉嚷著不願意下葬,說已經派了人去找三爺謝滿回來,見老夫人最後一麵,可當日下午派出去的人便回來傳話說三爺早在流放途中便因病沒了,倘若老夫人還活著,知道了這消息多半也活不下去,虧得是提前死了。
謝磐這兩日在府上算是把事打聽清楚了,基本和謝高了解的差不到多少,其中內情還得找到老夫人李氏的侄子李汆才能清楚,可李汆早已不知所蹤。
“你說你看到過李管事和二夫人沈氏關係密切?”謝磐拿著一錠銀子,看著眼前的婢女。
芍藥笑道:“我也不確定,隻是我見過兩次。”
謝磐看了看這婢女,她是謝玉房裏人,隨意攀咬想拉沈氏下水也是可能的。
“我這銀子可不是誰都能拿的,若是有假,我可不像你主子那樣仁慈。”
謝磐冷笑,直把芍藥看得戰戰兢兢,可她確實看到過李汆同沈氏在一塊,因此說話也有底氣。
不僅如此,沈家也不幹淨。
“大管事,我還知道一件事兒。”芍藥壯著膽子道。
“說來聽聽。”
“我曾親耳聽到二夫人說要去庫房,拿了銀子給我家老夫人。”
“你家老夫人?”
“沈家老夫人。”
“什麼時候?”謝磐追問。
“上半年,大概四月中,哦不,五月底?”
謝磐見她說話斷斷續續,笑道:“究竟是四月中還是四月底,你是想不起,還是在編排?”
芍藥覷了他一眼,這人打探消息打探到她這兒來了,偏偏問的事兒隱秘,芍藥相信除了她,還真不一定有人知道得這麼清楚。
想到這兒,便有些拿喬,越發扭扭捏捏起來。
謝磐緩了麵色,撈出一錠金子,放到她手上,“我想芍藥姑娘是貴人多往事,不知道這能不能讓姑娘你想起來。”